正当她纠结万分之时,吴宝仪在耳边小小声的报信,“满满,七表哥气势汹汹的杀过来了!”“哈?”陶满满傻了眼,“他也在?”“你忘啦?陛下看过今日的赴宴名单后特意点出让七表哥出席的,我母亲和张贵妃本来想着他不喜这样的场合都未下帖子给他。”陶满满懊恼的挠挠头,“我当真忘了。”他们三人站在曲江池门坊下,还没往里走呢,抬头就见秦瑛远远而来。他身着缚腕的黑色滚金边织云纹劲装,头戴嵌珠抹额,这是为一刻钟后的蹴鞠比赛特意换的装扮。走得近了,他瞥了眼宋清彦,对他和吴宝仪的行礼都视而不见,直接问陶满满,“怎么才来?”陶满满撑着伞,仰头看他,苦着脸道:“早晨将要出门就得了老师的信,然后被逮去国子监上小课了。”“又是罗敬言?”秦瑛扬起一抹笑,“那老头儿迂腐,没成想轻易不放弃任何一个学生。”陶满满目光幽幽的,“我怀疑你在讽刺我。”秦瑛笑而不语,又转而对宋清彦道:“蹴鞠去吗?”咦?天下红雨了诶!他都会主动邀请宋清彦一起玩乐了!陶满满双眼亮晶晶的,赶紧替宋清彦应下,“去的去的!”“你替他做什么主?”秦瑛不满的睨她一眼。“满满当然可以,”宋清彦笑颜爽朗,“因为”他顿了顿,最后几个字是无声对秦瑛说的,“她是我妹妹。”呵。四十若非请帖上有陶满满的名字,溧阳郡主又是主办人之一,她断不会来凑这曲江宴的热闹。要知道,按照小说的黄金定律,宴会是反派们的最佳搞事场合。今次的相亲会,齐聚以林婉婷为首的一干陶闻溪的宿敌,又有秦瑜这个导火索在场,反派可能与陶闻溪相安无事吗?可能吗?因而陶满满决定当好缩头乌龟,绝不露面以免引火上身。吴宝仪听了她的话,看了看天时,揶揄得很,“蹴鞠比赛就要开场了,你方才没见到七表哥的打扮比平日更要俊俏几分吗?他在赛场上的风姿翩然俊逸,可是很得小女郎倾慕的哦!”陶满满一早打的算盘就是找个无人在意的角落里争分夺秒的学习!天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她也想看秦瑛踢球啊!“我还有好多内容都没背呢!”再有小一月就要考试了啊!吴宝仪斜眼睨她,“你整日整日的死记硬背却不见成效,有用吗?”“与其事倍功半还不如劳逸结合呢!看了比赛后,我再陪你温习课业?”闻言,陶满满想到自己往日将那些复杂拗口的文章背的两眼发直也没记个名堂。目下听吴宝仪一撺掇,她的制止力可不就在悬崖边摇摇欲坠了?是这个理儿啊!学习效率提不上去,反而浪费时间!有张有弛才是硬道理!是以,她果断的把手里的书袋一扔,“暂且放纵半日!”没了心理负担,人都精神不少。她和吴宝仪手拉手的跑到紫云楼后面的蹴鞠场。这处蹴鞠场被绿荫如盖的榆树围绕,树下置有桌椅板凳,还供有瓜果茶水。此时围观者甚众,不仅年轻的男男女女,各自的长辈甚至张贵妃都领着嫔妃们在观众席落座。陶满满两人到得晚,只能缩在边边角角处,帷帽一戴,谁也不爱!比赛还未开始,双方队员正在场上热身。秦瑛惯常与韦思危搭档,此次又多了宋清彦,另外二皇子也在他们的队伍中。四人身着一致,神气飞扬。与之相对的是秦瑜、大皇子,还有与之交好的世家子,余下最后一个覆着面纱,虽也是高大英挺的身姿,但尤其引人注目。“那是萧玉信?”吴宝仪不可置信道,“他脸上的伤还未好全吧,所以遮遮掩掩的。”陶满满定睛看得明白,可不就是!她立时跟见了鬼似的,“怎么阴魂不散呢!顶着猪头脸还出来招摇!”“他那样的风流浪子,不能外出逍遥快活可不是要他的命!”吴宝仪提醒道,“待比赛结束我们就撤!否则那杂碎发现你上前纠缠怎么办!”她听陶满满说了安国公府有意提亲的事,还将萧玉信翻来覆去的痛骂好久才算解气。“我知道。”陶满满把帷帽抓得紧实了些,“一旦发现情况不对也要跑!”明氏那处近来也没听见什么风声,还不知道她对安国公府的婚约有没有想法呢!而且陶闻溪知晓自己不得安国公夫人的喜欢,又有秦瑜近水楼台的悉心呵护,万一她萌生退意放弃萧玉信了呢?那么秦瑜还会设计害她吗?萧玉信丢了西瓜,会不会因此紧抓住自己这颗芝麻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