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韫放下筷子,把手机拿出来。沈正文虽然不太懂车,但车贵不贵还是能看得出来,他庆幸自己刚才多嘴问了一句。
“不行。”沈正文拒绝,“这车太贵了,你在学校里开对我影响不好。”
沈知韫放下手机,不以为意:“没事,那我们在学校里可以不做父子。”
这话说得太孝顺,沈正文把刚才夹到他碗里的牛肉又夹回自己碗里。
父子两个聚少离多,初中时他还在挪威教书,后来他回国内成了大学外聘的教授,沈知韫又一个人去英国念书,这几年里因为时差,只偶尔发发信息,见了面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沈正文叮嘱他买车的事情先搁置,看了眼时间也不早了,自己约了学生中午要进行一对一谈话:“先好好念书,平时多参加活动比赛,表现好了我才准你买车。”
“哪有什么比赛?”沈知韫有些不悦,这车是爷爷送自己的,又不用他掏钱。
“我前几天碰见你们系教授听说有个竞赛,设计是适老化社区。”沈正文说着拿出手机,“我帮你问问,回头发给你。”
沈正文走了后,沈知韫也不太吃得下了,将餐盘放到指定的位置拿着手机打着哈欠准备回宿舍继续补觉,刚走到食堂门口就看见室友苏嘉航一个人坐在那里吃饭,他只淡淡看了一眼,便径直离开。
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错过了英语课他也不慌。
帮忙喊到的室友李丰回来了,见沈知韫已经醒了,问他打不打游戏。
沈知韫拿出手机刚想说上线,便看见三个小时前,自己老爸发来的短信。
【沈正文】:晚了一步,问过你们系主任了,竞赛已经挑好人了,是你们系第一,一个叫许颂章的小姑娘。车的事情就再说吧。
沈知韫看着“许颂章”三个字,又念了一遍:“许颂章。”
声音不大,但被李丰听见了。
李丰好奇地望着他:“许颂章怎么了?”
沈知韫想到李丰本科就是在首府大学念的,便和他打听:“你认识?”
“你去我们建院问问,没人不认识她。”李丰像是在介绍自己偶像一般,模样语气都变得像个小女生了,“牛人一个,哪个建筑人能逃过期末通宵赶大专业课的设计作业?她就可以,听她室友说她从不熬夜,每天早上还早起慢跑五公里。专业课每次都是我们全系第一,选修课都认认真真地上,听说她从来没有迟到早退甚至是缺勤过任何一节课。”
“那确实挺厉害。”沈知韫有些肯定地点头。
“就那样。”室友董子卓的声音冷不丁插了进来,“长得挺漂亮的,人装得要死,没劲得很。”
李丰像许颂章坚定的维护者:“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谁酸了?”董子卓原本坐在床上打游戏,被戳中真实想法,脸红脖子粗地否认,“以前我们宿舍四个人都说她骚,总是穿那种紧身修身的衣服,不知道勾引谁呢。”
“一个个背地里说人不检点,结果一个个都和人表过白。”李丰刺激他,“你们这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是什么?”
“你睡过她啊?还是人家的死舔狗?”董子卓没理也装得硬气,“这么舔人家的臭脚,人家说不定都不知道你是谁呢?”
李丰走到董子卓床边,伸手要把他从床上拽下来了,看见董子卓伸脚踢他的手,李丰把英语书卷起来打人:“董子卓你下来,我他妈让你的嘴巴尝尝我的脚。”
挑起这一切的沈知韫微微蹙眉,开口打断要打起来的两个人:“够了。”
沈知韫表情看着不悦,虽然不知道这个许颂章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他对董子卓说的话很反感。
董子卓本来在玩游戏,被李丰这么一闹丢了个人头,他骂了句脏话,烦得很:“靠,死了。”
李丰幸灾乐祸:“活该。”
男生之间没那么复杂,闹完之后还能一起玩。
董子卓从上铺探出头:“打游戏吗?”
李丰拿出手机,问沈知韫:“打吗?”
沈知韫:“上线。”
苏嘉航回到宿舍的时候,室内没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