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吓走了那只鹿。”艾丽西亚皱着眉。看看,她还在记仇。
苏格兰高地一直是最适合狩猎的地方,在那里还可以手持着步枪,在荒原和林地悄然追踪着野鹿。
艾丽西亚的外祖母留下苏格兰那么多的土地,还有一座邓罗宾城堡。
她每回去那,都习惯性地跟着猎手出门打猎。她还训了自己的一只猎鹰,随叫随回,非常凶猛能抓捕野兔。
吹着口哨,骑马在那冷绿的苔原。伸出手,翱翔回来的猎鹰,勾着爪子,飞回收起翅膀,立在她的肩上。
她每次总会让他惊叹。
前年年初的时候,他们一起去了趟苏格兰高地。跟踪着一只美丽鹿角的雄鹿。
他迫不及待,开枪得太早,吓跑了它。
“你还记得这事。”他对自己的枪法太自信了,只伤了皮毛,本来应该更近点。
那时举起枪正瞄准的艾丽西亚,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收回。
一勒马转身走了。她的小鹰跟在她的身后,发出长长的尖啸。
她跟他翻打板球的旧账。
“威廉。乔治,你从来不会反思自己。”
“我怎么会有错呢”挑起的眉毛仿佛在说。虽然他嘴上说,“都怪我,我亲爱的小堂妹。一定是因为我学多了法律,头脑昏昏,成了书呆子。”
律师资格很难得,要受过高等教育再进律师协会苦读,被大律师点头同意再去见习,通过考核拿到,通常要满25岁才能。
全国有这个资格的不过八百人。
威廉。卡文迪许一直对他两年就能达成很骄傲,虽然他很少执业,也没有通过大律师职业谋生的必要。
他歪头看着她笑。他很爱看她生气和情绪波动,他甚至觉得他那一枪是故意的。
结局是艾丽西亚把他赶走了,没按照约定的再去看苏格兰风笛和高地军队的舞蹈,还有她外祖母那边氏族的格裙,萨瑟兰家的一场婚礼。
苏格兰结婚有个习俗,男方会穿着代表家族的格子裙,再送给女方叠好的一条。
卡文迪许从头到尾都不是苏格兰人,那她要送他一条萨瑟兰家的格裙吗
“那对鹿角很漂亮,适合挂在墙上。”艾丽西亚调整着她的猎枪,在手里握住比量着,做着准备。
她抬眼望他,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游离天外了。
每位参加狩猎的绅士,身边都有助手,负责装填弹药。
一把霰。弹枪,填一次铅弹,再倒上火药,打开火镰夹击发后只能用上一次,装填的话再怎么样的好手,都要一两分钟。这时就要从旁边拿过一把新的,继续补上一枪。
同时预备三四把最佳。
助手再对用过的枪支进行装填,好让打猎的节奏链接下去。
铅弹需要包裹着油纸用长杆推到底部,严丝合缝,手法很重要,要不然会有炸膛的风险。
威廉。卡文迪许回过神,目光柔软,叮嘱着,
“你小心一点。不要太快,跨过溪流时放慢,注意石块木桩,还有灌木丛,少跳几次,可以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