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看着入秋后的景色,红黄的叶子夹杂,美如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
越过河上修建的石桥后,这个百年的祖宅,全英国占地最广的建筑出现在了面前。
光每年的修缮维护,万镑左右,就值一个小贵族一年的收入。
回到从小熟悉的地方,总是让艾丽西亚很愉快,有什么悄然间发生了变化。
但两人手牵着手,踏下来马车,看着主楼的台阶和帕拉第奥式,几经修缮的石雕拱门时,还是油然而生了一种感慨。
他们的许多时光都在这里度过。
卡文迪许祖父,老伯林顿伯爵从叔叔那继承的庄园,也是位于德文郡公爵的领地之中。
一向都熟识,了解彼此,知道一切喜好。卡文迪许认为很必要,开始是责任,习惯,现在是全心全意地如此。
他珍惜着她,想永远拥有她。
他迫不及待地抱着她。两个人嬉笑着进去,跑过金色的长廊,踏着黑白棋格的地面,跑上楼梯,你追我赶,无忧无虑地像回到了小时候。
卡文迪许眼前仿佛浮现了另一种场景,他们一般大,青梅竹马,他没有缺席她的任何瞬间,一块玩乐,在弯绕的迷宫花园里捉迷藏。
长大后偷偷地在树后接吻。他们爱彼此,亲情爱情,所有情感的凝聚,生命延续了多久,那么就相爱了多久。
多么幸福啊,顺理成章,不过现在的结果他也很满意。
他的脸上浮现笑容。
无关风月
每道窗户,都能看到外面树林山丘河流,精心布置的风景。几代人审美的凝聚,构建出这片广阔的园林。
主人家不在时,查兹沃斯庄园对外开放,只要是绅士的阶层,告知管家后就能游览。
走过后,观赏点评着,两个人的面容映在窗户上。
艾丽西亚在家中很自在,她更活泼,仆人们提前收拾好宅子,摘下防尘罩。
她跑过那一间间大厅,透过长窗的光束,上上下下浮动着细微的尘土。
她回头看他。
“你在想什么”声音在厅中,荡起回声。
“我在想你!”卡文迪许昂着头,大声地回复着。
或许是他认真得太过好笑,艾丽西亚笑出了声,她背着手,一步步退着,后面映着壁炉架和雕像神龛,还有满幅巴洛克式天使和众神的绘画。
她的眼眸熠熠生辉。她背总是挺得很直,身段纤细优雅,脖颈修长。
日常学交际舞的舞蹈课中,免不去学一些芭蕾的姿势,找的法国教师尤其注重这些。
她踮着脚尖,突然迈着轻巧的舞步,过来仰头吻他。
他们安静地吻着许久。
艾丽西亚说是迟钝,或是天生的不敏感,不在乎,她大概只能明白亲情和友情。
她一直不懂爱和它们的区别,实际上混杂着,很难区分开。
可现在,她突然的雀跃,和亲吻的举动,不由得地在宣告着,这不一样。
她不会吻她的堂兄,但她会吻她的丈夫,就像卡文迪许一直说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