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珠子一连串的问题,让苏倾心情有些烦躁,和青君之间的事,说出来有些丢脸,她也知道青君罪有应得,所以只想在心里偷偷怀念,并不想把这事告诉任何人。
“灵珠哥哥,我想吃芙蓉轩的松饼了,你现在去帮我买点好吗?”苏倾看向灵珠,一副突然嘴馋的样子。
灵珠子一愣,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苏倾只是想把他打发出去,心里顿时又是气恼又是伤心,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为什么不愿告诉我?太乙都能知道,为什么我不能知道?
灵珠子气呼呼的转身去买那该死的芙蓉轩松饼,准备等到晚上,和太乙住一起时,从他嘴里问出来。
灵珠子走后,苏倾再次看向太乙,苦笑道:“太乙哥哥,我就烧点纸钱什么的,也不知道他需不需要。”
其实是不需要的,妖和人不同,特别是青君那个级别的上古大妖,死了就是真的烟消云散,化为天地灵气,不像人,还能再轮回转世。
但太乙不忍心这么说,他摸了摸苏倾的头顶,轻声道:“当然可以,其实妖和人也就是出身不同,别的都一样的,你别总这么放不下,说不定他这会儿已经投胎变做小狐狸了。”
“那样最好了。”苏倾黯然一笑,低头藏住眼中的泪光,“我今晚准备回骷髅山祭拜他,你帮我绊住灵珠,我不想他跟着,这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大家都骂他,我不想再听人骂他了。”
“好,我绝对守口如瓶。”太乙点头。
趁着灵珠去买松饼还没回来,苏倾独自上街买了些东西,香烛纸钱必不可少,还有很多小白爱吃的坚果之类的,最后还买了一小坛酒。
等到灵珠子满头汗的拎着两斤松饼回来,苏倾已经走了。
“人呢?”灵珠子扔下松饼,揪住太乙的领口,气冲冲问道,“倾倾呢?你把她藏哪儿了?”
“她回去看师父了。”太乙伸手一拨,便把灵珠子的手弹开了,淡淡的扫了眼怒气冲冲的红衣少年,在他惊怒的眼神下,再伸手一推,便把他推的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摔到地上。
“灵珠子,你好像忘了,你现在就是个凡人少年,我可是上界金仙,你的态度是不是要改改了?”太乙整了整领口,慢条斯理的说,“别动不动就揪人领口,我是脾气好,不跟你计较,要是燃灯师兄那个暴脾气,非把你胳膊打断不可。”
太乙想起师尊派他过来看护苏倾时,最后交代的那句——没事了多管教管教灵珠子。
“什么狗屁金仙,你也就现在趁人之危,以前怎么不敢在我跟前放肆?”灵珠子大怒,拎着板凳冲过来要砸太乙,“你就是仗着我现在被封了灵力收了法宝打不过你是吧?”
“对啊,你还知道你现在打不过我?”太乙笑了笑,从怀里掏出捆仙索,照着灵珠子兜头一扔,那捆仙索便把灵珠子捆得结结实实。
“你这个该死的臭……”灵珠子还没骂完,太乙已经给他嘴上贴了一张禁言符,灵珠子顿时一个字也骂不出来了,气的粉嫩小脸涨红,一双水灵灵的剪水眸快喷火了。
“老实呆着吧,明早我回来给你解封。”太乙飘然转身,管教什么的,他的理解就是欠揍。
太乙既然答应师父要看护苏倾了,当然不会放任她一个人回骷髅山,她那个顽石师父根本就是个心比天大的粗心鬼,整天只顾忙着炼丹,哪会在意徒儿的小情绪。
太乙找到苏倾时,她正在骷髅山西边的一片满是乱石的荒地里烧纸钱。
还真像模像样的在祭拜青君,有贡品,还有牌位,牌位前,还画了一幅简单的画像,上面是一只似狐似狗的动物轮廓,下面写着小白,动物旁边站着个长发披肩的男人,写着青君。
这丫头画功不行,他是知道她今晚要祭拜青君,也知道青君的原型是天狐,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玄虚。
苏倾沉浸在往事中,没注意身后的太乙,主要也是因为太乙用了隐身法,他知道今晚,不想见任何人,特别是他。
默默站在后面,陪着苏倾烧完纸钱,看着她回白骨洞睡觉,他才将今日之事禀告师尊。
元始刚从紫霄宫回来,就收到太乙传讯。
得知苏倾夜半祭狐后,元始很无语,谁告诉你们他死了?
没顾得上喘口气,元始又来到骷髅山,见了太乙,劈头就问他:“你给倾倾说青君死了?”
“难道他没死?”太乙惊讶道,“师尊不是说他消失了吗?”
“是消失了,他回青丘妖界了,不会再出现在人族的地界。”元始瞥了太乙一眼,“你都不问清楚,就胡乱给她传消息?”
“我……我不知道。”太乙红着脸,面对师尊哪敢辩解,明明是你说的模棱两可,害我误解的。
“那明天等她睡醒,我跟她解释一下。”
“算了,别说了,就让她以为青君已死。”
元始担心苏倾要是知道青君还活着,可能会动心思到青丘找青君,到时候让青君知道苏倾还活着,不知道又要怎么闹腾了。
其实元始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别说苏倾根本不知道青丘在哪儿,就是知道,那是妖界,和人界有封印相隔,不是随便谁想去就能去的。
太乙走后,元始进了山洞,坐在桌前,习惯性点燃安神散,看着床上熟睡的小丫头,她秀气的眉峰微蹙,显然梦里并不愉快,会不会又梦见青君了?
原来她以为青君死了,才会做噩梦都在求他放过青君。
那一天,对她的伤害竟然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