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我刚想起来的,花子小姐以前对我说过你的生日的。”
虽然只是醉酒后的呓语,不过我耳力很好,可以轻而易举的听到她的话。记住每一个人说的话,并且给他们建立相关的档案,这是我的乐趣,也是我以前头疼的根源。
头疼的时候,我脑中随时随地都塞满了天气变化,建筑用材,精细路线图,还有气息分析出来的一系列信息。
人类的身体无法承受这种巨大的信息量冲击。所以我现在收敛了许多,不在无时无刻的分析周围的一切。
中原中也的目光在我试图哄花子小姐的时候,近乎是钉在我身体上,可以扎进皮肉一样。
但这是我需要让他看到的。
我提醒他,他需要时时刻刻注意别被我的亲近所蒙骗,提醒他我其实本质从未变过。
年少时说过的话,是需要负起责任来的,不是可以随意忘记的,而他现在,只有赢这一条出路。
一个上午的时间,我将他不知道的这几年,我的变化展现给他看了。
他和芥川都跟在我身后,看着我很熟练的跟我的顾客们友好相处。
“我天生就是一个工具。”
中原中也想起以前的时候,那时候的白濑与现在的白濑区别很大。他对于人是从始至终的俯视与游离,脸上的细微表情都是在诠释什么是旁观者的冷漠与隔阂。
但是,他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成为他和小羊间唯一的纽带。
沉默寡言,还有一些疏离的温柔。
这是小羊那边对他的印象。
公正者,旁观者,追随者。
这其中没有他半点自我的影子。
而在中原中也的印象里,比这些表层印象更为深刻的是他的本性。
说他情感表达扭曲和不通人情是不正确的说法。在他的世界里,他有一套自我的评判价值的标准,主观性极其浓厚,所有扭曲的表达,都是他清醒的意志的阐述。
他可以清楚的表达出自己的喜好,他喜爱着中原中也的力量,而对中原中也这个个体,情绪十分微妙。
他对自己的认知与定位清晰到令人愕然的地步,甚至能够语气轻松的说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轻松的剥夺了自己身为人的权利,“我只是一个难以猜测的东西而已。”
中原中也是“羊”之王,他是羊之王身后的影子,对于信息的分析非常拿手,常常因为过度分析而导致自己头疼欲裂。
做出过痛到无法忍受时,沉默着,一头撞在了墙上,让自己陷入强制性晕厥的状态。当然,头上也是一片鲜血淋漓。
连浅灰色的眼睛都被血晕成了猩红。
中原中也很多时候不得不盯着他,以确保他不会因为太过能忍耐痛苦,面上表情毫无异样的撞在墙上,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