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韶重新挂上笑,看向季楠思,“季家小丫头,你秋猎时将手巾赠予了苏家那小子,眼光不错。那小子是个栋梁之材,你可得抓紧了!”
季楠思含笑道:“多谢陛下提醒,臣女会尽力的。”
皇甫韶身为西丹皇帝,却如此和善地向一个小辈打趣这种事情,看起来似乎对季楠思和苏淮卿两人极是喜欢。
皇甫临渊变了面色,“父皇……”
皇甫韶暗暗扫过他一眼,复又笑着看向季梁和季楠思,“既然话已经说完了,季爱卿快带着你这女儿出宫吧。今日休沐,你回府好好休息。”
“那老臣就先回去了。”季梁抬眸示意季楠思过来。
季楠思顺势就去到了父亲的身边,临走时故意给皇甫临渊留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父亲的事情已经构不成把柄,而他的事情仍是实打实的把柄……再往后,他们两人的处境就调换了。
该换成他战战兢兢,时刻担心着她会何时抖出他的把柄了。
皇甫临渊看明白了这个眼神的意思,沉着面容死死盯着她离去的背影。从他懂事以来,第一次拿一个人毫无办法。
若是他的把柄落在了其他人的手中,他还能毫不犹豫地找机会灭口,顺便再端了那人的全家。
可现在握有他把柄的人是季楠思。
可笑的是,事已至此,他更怕的居然是她会因为握有这个把柄,更加无所顾虑地弃他而去……
皇甫临渊再抬头时对上了父皇探究的目光。
“你似乎有心事?”皇甫韶问。
皇甫临渊垂首道:“儿臣只是在担心雨柔肚子里的孩子。”
季楠思和父亲一起走在宫道上,默契无言。
父亲这两日定然累极,季楠思不会在这个时候多问些什么。
鸢桃跟在父女两的身后,并没有受到驱赶。
走出宫门,前方停了辆马车,一道颀长的人影立于车前。
苏淮卿眼瞅着他们出来,抬步上前,“季叔,思思和我约好了踏青,我就先带她走了。”
说完,他不待季梁回答,一把揽过季楠思的腰间,带着她钻入了车厢。
“驾车。”
苏淮卿的声音从车内传了出来,青帆从容地拉起缰绳,“好嘞。”
“你怎么了?”
季楠思难得被他如此强硬对待,轻易察觉到了他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怒气。
苏淮卿并未搭理她,随意瞥来一眼,锁起眉头。
他拉过她的手腕,眉头锁得更深,“那家伙是有什么毛病吗?”
“嗯?”季楠思不解。
苏淮卿从怀中摸出了个小绿瓶,用指尖挑起一点药膏,轻柔地抹在了她腕间的红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