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挪到自己的房间,书桌书柜都在。书桌上还压着玻璃板,从前那底下有一家三口的照片和碎花桌布,如今空空荡荡。
不论是照片还是手工品,都成了遗物,被她悉心收藏。
她心底涌起留恋之意,不想离开了,就想在这里生活下去。
推开书桌前的窗户,卧室正对着大学人工湖。夏天时,荷花开满池塘,夜风吹拂进窗,幽香会随她入梦。
她深深吸了口气,试图寻找记忆中的花香。檀祁走到她身旁,说不要站太久,对恢复不好。两手掐着她的腰一提,就提到桌上坐。
奚涓问:“租金多少?”
他拉过她的手,将钥匙放在她手心,“当初买这房子的人,就是看中法拍房便宜,买来投资。这几年房价看涨,房主一直等着合适的冤大头接盘。毕竟在大学里,位置好环境好,又安全,就是楼有些老了,你喜欢就住下。”
“你不会是那个冤大头吧?”
檀祁轻笑,“我也等着下一个冤大头接盘,等你有钱了接手,我会给你一个熟人价。”
她将钥匙紧紧握在手心里,感动得热泪盈眶,“多少钱买的?”
“比那枚戒指便宜。戒指卖了,还能投资两三套老房,我不做亏本生意。”
“对不起,”她垂下眼,心里亏欠他太多了,根本没法还清。
他摸了摸她的头,温存地说:“开玩笑的,我很乐意帮你,就像你说的,我穷得只剩钱了,帮助你还能提升下自我价值。”
她被逗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你又胡扯。”
“你不说,尽在眼神里了,经常看我的眼神都很嫌弃。”
奚涓鼻音很重地嘀咕,“你就爱胡说八道,我那不是嫌弃,是仇富。”
隔了很久他才说:“如果我一早知道买什么能让你开心,也许你就离不开我了。”
她的心抢跳几拍,没由来得慌乱,根本不敢再看他。
忽然起了一阵秋风,吹得白纱窗帘飘然而起。
她坐在书桌上,两腿悬空,而他半倚半坐,抱着胸不发一语。白纱在他俩背后起起落落,他启唇刚要说什么,门外传来脚步声。
三人行,必是她不义
房门虚掩着,有人推门进来,脚步声到卧室停下,是修泉来了。
她如蒙大赦,笑着问:“你怎么来了?从哪儿过来的?”
修泉看了看她二人,神色淡然,“从法院过来,给你带来个好消息,警方将案件移送检察院了,现在进入审查起诉阶段。”
她激动万分,单脚跳下地,朝他蹦过去,“那是不是意味着要开庭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