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嘉砚他才不可怜!”他们那段互相照应的日子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指点。
几乎是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从她嘴里说出,陆新源一怔,等他再次回过神来时,林舒玫已经自顾自离开走远了。
“啧。”早知道不没话找话了,陆新源扯唇,无奈一笑,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黑色外套,自言自语:“真是只娇纵的小猫咪。”
海城的月亮没有星星的陪伴,碧海湾的夜海倒影,只能看到孤独的月亮溺在海水里。
康辉酒店有三十六层楼,最高一层是酒店的露台,平日里都是开放给酒店客人使用的。但近些日子里,却挂上了装修升级的牌子,以告知闲人免进。
酒店经理对此事一无所知,还是小齐总身边的陈昊来说,都是小齐总的意思。
齐嘉砚来出差的这几个月,那里都不会对外开放。
酒店里的人都知道近几日齐嘉砚都在忙着处理西城那块地的事,而且这些日子关于齐嘉砚婚约的小道消息不断,听说之前和许家的婚约黄了,齐总齐序康气得半死,现在又马不停蹄在给他物色新的结婚对象,徐老太太也催促着,据说齐嘉砚每天都能接到好几个催他去相亲的电话。这种节骨眼,谁也不敢多问怕惹火烧身。
既然是齐嘉砚做出的决定,也没有人敢对此表示疑问,所有人也都做到了挂牌上所说的“闲人免进”。
海城的夜里,其实每天都一样,月亮都会掉进海里。
快到中秋,月亮越来越圆。
往年中秋,他都会和林舒玫坐在家里的露天阳台上看月亮。
齐嘉砚记得,林舒玫爱用手去比划月亮。
她说她在画月亮,月亮画好就能得到圆满。
生活圆满,家庭圆满,爱情圆满……
露台上,海风潮湿,也温柔,轻拂过红玫瑰时,总能把它的花香带来。
这一缕玫瑰花花香来之不易。
也是前不久,齐嘉砚才知道一朵玫瑰有多难养。
室内养不活室外养,一养就是几千多朵。
花瓣细腻柔软如绸缎,红海在海风中摇曳,芳香不腻,这次就连陈昊也夸他把红玫瑰养的很好,比之前好太多了。
露台之上,鲜红一片,几乎没有落脚地,唯有最右边的角落里,勉强能空出一块地方来放桌椅。
男人坐在藤椅上,手里把玩着玻璃杯,一旁桌上摆着喝了一半的伏特加。
玻璃杯上满是裂痕,杯子上红玫瑰图案的花瓣中间缺了一小块,红里透着一小点白,就像花朵缺失了心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