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他话音未落,贺敏敏已经递上纸笔,好似听不出他话里有话。阿根无奈提笔写好,末了还打了个手印——他比徒弟懂规矩。
“师父不要见怪,我是阿天的家主婆,家里家外的事情都要帮他料理。倒不是我不相信师父,人家说‘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我倒是觉得不一样,生意上越是算的清楚,人情面上反倒是能融融恰恰。师父你说是伐?”
贺敏敏笑嘻嘻地把收条叠好,当着阿根的面塞到玻璃下面。
“茶凉了,我帮师父换一杯。”
“不用,等婚礼那天你给我敬茶也不迟。”
阿根冷着脸道,“你的茶有点贵,轻易喝不起。”
贺敏敏眼睛弯弯地望向他,装作没听懂。
“对了,这金条是阿天提前给你的?”
阿根走到楼梯口转身问。
他倒是不知道江天佑有那么多私房。小吃店每个人开多少工资都是固定的,难道阿天下了班去外头赚外快?
“是我自己的钱。”
“你拿你自己的钱给我?”
阿根大吃一惊,“你怎么舍得?”
贺敏敏笑得灿烂,“怎么不舍得?都是要做夫妻的人了,还分什么‘他的’‘我的’,都是一样的。”
这话说得漂亮,是因为贺敏敏早就听江天佑说过,他师父是个非常老派的人,守旧且大男子主义。
其实贺敏敏心底真正想的是等江天佑到家后,要连本带利全部问他要回来,有一天算一天的利息。如果他不回来……反正到时候都跳楼了,还哪里管得到这些身外之物。
“那这布置婚房的花销……”
“也是我出的。”
阿根叹了口气,冲贺敏敏笔了个大拇指。
难怪徒弟甩了和他谈了三年的李莉,选中这个女人,果然有过人之处。
之前李莉跑到店里大闹,说让他给她个说法。阿根冷笑,他又不是江天佑的亲爹。就算他是,管天管地还能管到人家床上去?
他最看不起没了男人就要死要活的女人。男人在外头闯荡拼命已经够吃心吃力,家主婆在后面不但不顶事,还要闹事,成何体统?
和李莉比起来,贺敏敏知道轻重缓急,晓得帮老公在外头撑面子,这才是值得娶回家过日子的。徒弟找了这么个娘子,他往后一点都不用操心了。
送走阿根,贺敏敏正要上楼,看到一个上身穿着牛仔服,下身穿着黑色健美裤的女人正站在小吃店外头,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
“你自求多福。”
阿根也看到了她,裂开一口黄牙冲贺敏敏笑了笑,哼着小曲走进厨房后门。
女人的战争,男人无需插手。
“我要和你谈一谈。”
李莉双手环抱在胸前,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对贺敏敏说。
贺敏敏挑了挑眉毛,挺起胸膛迎了上去。
终于等到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