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捉过李婉仪的胳膊,一下把袖口拉了上去。
触目的是瘦得如同火柴梗似的胳膊,以及胳膊上层层叠叠,青紫色的伤痕。
贺敏敏还要再看,李婉仪右手紧紧地捏住领口,满眼哀求地朝她摇了摇头。
婚姻到底是什么?上
“他打你。”
贺敏敏用的是肯定句。
李婉仪挣扎地摇了摇头,“只是不小心……”
“上次和我打电话的时候,耿恩华就在打你,对不对?”
贺敏敏想起蒋阿姨说的话,又是后悔又是惭愧,为什么当时她没相信呢?从那时候到现在,将近一个月多了。一想到这段时间里,李婉仪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贺敏敏就心如刀割。
“我去找他!”
李婉仪吓得连忙拉住她。
“敏敏,别这样。他……他跟我道歉了的。这是第一次,他向我保证过,以后绝对不会了。”
李婉仪慌乱不已,怕贺敏敏一怒之下会做出傻事。
从小到大,贺敏敏一直都以她的保护者自居。她文弱不爱说话,读书的时候经常被人欺负。因为家里的条件比较好,李婉仪时常穿新衣,买新文具。有人会故意推搡她,把她的本子扔进水塘里。
这个时候,贺敏敏就像风一样跑过来,跳到欺负她的人身上,把对方胖揍一顿。
别看贺敏敏现在挺淑女的,一举一动登样得不得了,小时候就是个“假小子”。别的女孩子下了课不是跳橡皮筋就是丢沙包,她和一群男孩子在一块打篮球、踢足球。天热的时候看到高年级的同学从桥上往苏州河里跳,她也跃跃欲试,恨不得也下去游一把。
“胡说,你骗我。”
贺敏敏愤怒地摇头,“这绝对不是第一次。他明知道你开学了要回学校上课,还能下那么狠的手,就说明他之前已经打习惯了,打顺手了,对不对?”
要是没有这点眼力见,她也不用在南京路上做营业员了。
见李婉仪眼神闪烁,贺敏敏知道自己猜对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你爸妈知道么?”
贺敏敏的一双眼睛好似x光,李婉仪觉得自己被照得无所遁形,心虚地低下头。
“结婚之后一年左右……”
“什么?那不是已经好多年了?畜生……这畜生!”
贺敏敏双手握拳,把桌子敲得乓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