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只要工资给到位,尸体跑了我都给扛回来。”
“哈哈哈哈。”两人笑成一片,算是给自己壮胆。
最近也不怪他们,那几具从工地运过来的尸体,邪门得狠,一到晚上就不安分,几只冷藏柜里,时不时地发出撞击声。
“砰!”
“砰!”
“砰!”
就像现在这样。
两人惊掉了下巴,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喘。
“会不会是老鼠?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老黄胆大。
小李怯怯地说:“还是,还是算了吧,很多恐怖片里,都是好奇害死猫。”
两人僵硬在当场,没敢动,片刻后,撞击声不再出现,万籁俱寂,唯剩下彼此间的喘息和狂躁不止的心跳。
“肯定是老鼠。”老黄信誓旦旦地说,拿出手电筒,“咱们别自己吓自己。”
“好吧。”小李放下心,刚坐下猛地跳起,惊惧地道:“你听,你仔细听听。”
“什么?没声音啊。”老黄听了好一阵子,可寂静无声,连平时山里会传来的鸤鸠声都没有。
过分得静谧反而是一种精神折磨,尤其是在经历过乍响之后,突如其来的安静。
风吹影动,月隐云歇。
窗口倏然闪过一道身影,随之而来的是猛烈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杂乱无章地敲击,短促而仓皇,不算厚重的铁门被敲得震响,让本就老旧的管理室不堪重负地落了许多石灰。
“谁啊?谁!”小李大声询问,拿起铁棍为自己壮胆,被老黄阻止。
敲门声仍在持续,铁门内侧已然出现了凸痕,像被人用蛮力锤打,一道道痕迹触目惊心。
“开门,开门。”是一个女人凄厉的声音。
“开门。”她重复着同样的话,且嗓门越来越尖锐,越来越犀利,“开门。”
两个值班人员哪里还敢动弹,哭嚎着抱作一团。
这种音色,根本不似人类的声音,它像指甲划过黑板,听得人心里发毛,起一身鸡皮疙瘩。
门缝隙里渗进一滩黑血,散发着浓重的恶臭,女尸的背部猛然弓起,蝴蝶骨处突突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攒动。
“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小李瑟瑟发抖,大脑空白一片,“谁来救救我们啊。”
也许老天听到了他们的祈愿,敲击声和嘶吼声戛然而止,正当他们以为逃过一劫时,一张恐怖的脸猝然出现在窗口。
她没有眼白,眼眶全被黑色填满,七窍流血,脸上包括身上裸露的皮肤,全是纵横交错的血丝,青紫色的尸斑结块地漫布,舌头长长地挂出嘴边,她咧嘴阴笑。
“为什么不开门?”她狠戾地问,双手攀住窗户,潺潺黑血从眼窝流出来,淌满全脸,“为什么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