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等卢令令把命格送到后,方蕲决定亲自回一趟长老院,有件事他必须去弄清楚,关于纪向薄叛逃的原因,以及组织后续对纪向薄的处理办法。
哪怕只有十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想把抓捕纪向薄的任务保留在组织内,而不是交给秘警署。
炼命师没有日薄西山,没有。
方蕲恨恨地咬牙,却不得不正视这个残忍的事实。
属于炼命师的辉煌年代,早已时过境迁,不复存在,那些曾经叱咤风云,德高望重的炼命师,也不再专注于对抗血族,维护什么狗屁世界和平,而是沾沾自喜地享受着昔日的盛名和赞誉,隐居起来潜心修炼,渴望哪天悟道飞升。
说得好听是参悟,说白了还不是胆小避世,因为许多炼命师一致认为,不算崩坏的世界并不坏,人类,血族,炼命师保持着某种微妙的平衡,只要这类平衡不被打破,谁都能在和平年代活得滋润。
安于现状,成为现状,成就现状。
然而,真的安稳吗?平衡还在吗?
:诡迹线(三)
实验体的出现,像埋藏的地雷,不知何时会爆炸,一旦爆炸,势必会地动山摇,天崩地裂。
“唉。”方蕲很少喟叹,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溘然,他感觉到后勃颈有冰凉的触感,微微抬头,他红肿的眼睛尚且氤氲着水汽,胶着地对上白诗南炽热的视线。
“小白?”
白诗南醒了,纤细的手臂如往常一样搂住方蕲的脖子,对脸贴贴。
不知从何时起,白诗南放弃了棺材床,晚上睡觉非要和方蕲挤一张床,方蕲意外地接受了,并且没有任何怪异和抵触的情绪,被子也从两床到一床。
方蕲天生体热,因为修炼烈炎咒的关系,所以他无论哪个季节,睡觉怕热易出汗,而白诗南的体温偏低,恰好是能让方蕲感到舒服的温度。
自从白诗南睡到方蕲身边后,他的睡眠质量提高了许多,比任何安神药都有效。
“方蕲,不哭。”白诗南宠溺地抱抱。
方蕲苦笑,暗哑地说:“小白,人类是易碎的。”
“碎掉的话,粘起来。”白诗南伸出舌头,舔了舔方蕲的颈窝,“用口水。”
方蕲失笑,“小白,你总能逗我开心。”
白诗南眼中闪过强烈的欲望,他的手摸到了方蕲的胸口,“很硬。”
方蕲以为白诗南在说他的胸骨很硬,应道:“是啊,不足够硬的话,怎么保护心脏呢。”
白诗南捂住自己的心口位置,感受着心脏的起搏,“人类没有心脏,会死吗?”
“会。”方蕲笑弯了眼。
白诗南话锋一转,又问:“人类除了骨骼,还有硬的起来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