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他想,他得陪在她身边。◎
厚重的云层压在低空,空气显得沉闷而压抑。
齐呈枫的眼睛有些酸涩地望向了车窗外……看起来要下雨了。
人的记忆总是会在某个令自己魂牵梦萦的场景留下锚点,锚点出现便会牵动着回忆涌现。这样的天气让齐呈枫想起了宣依第一次值夜的那个雷雨夜。
在雷声轰鸣前,齐呈枫一个人靠在沙发上观看着某场比赛的全局录制。
但他看得走心,每过一分钟都会回头看看前台的身影,这时总归有些庆幸训练室的玻璃是单向的,可以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埋着头,捏着笔不知再写些什么。
马尾垂在肩侧,时不时会抬起一只手撑住下巴放空一小会儿。
暴雨落下的时候,齐呈枫再次回头,恰巧撞上宣依拉下了电闸的一瞬。
灰暗里她的身影检查着一扇扇窗户,齐呈枫慌乱地扯着抱枕倒在了沙发上,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睡着时该是什么样子。
但宣依一点点靠近的步伐让他还是丢不下形象,稍稍正了些身子摆出了个有些做作却又格外自然的睡姿。
闭上眼,听着暴雨与雷声轰鸣里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他其实知道,留在这儿陪她这个行为其实很多余。
小女孩不怕事,无论是现在还是从前。
十年前的陈年往事了,宣依刚搬过来迁完行李,在齐父齐母的建议与帮助下,学籍也跟着迁到了齐呈枫的学校。
最开始他们两人是一起上下学的。
后来某一天,宣依温声询问齐呈枫:“哥哥,我可不可以不和你一起去上学啊?”
那时的宣依个子很小,看上去娇娇弱弱的。
那时,齐呈枫和她的交流只停留于一起上下学的后座,即便疑惑他也没有多问,只是平淡地陈述事实:“但家里就两个司机了,一个司机送我们一个送姐姐,没有多余的了。”
小女孩低着头,手指捏搓着衣角,良久再次抬起头,脸上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容,很不由心却让人无力戳破:“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坐公交去学校。”
话落,她又慢吞吞补充着:“这件事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妈妈?”
齐父从小就教姐弟俩要体谅他人,齐呈枫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同意了。
很多事情是随着这件事接踵而至的。
没过两天,齐呈枫的跳级考试过了再然后是齐父齐母陪着齐溪一起去办出国的手续。
齐呈枫跳级的第一周,对班里的人都还很陌生,那些人的个子比他高,比他壮,走到面前时齐呈枫便主动给他们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