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兰登被带到地?下室。
奥斯伯格翘着二郎腿,正在牢房外面喝茶,而在牢房里面,是浑身伤痕、奄奄一息的忒弥斯,她被绑在铁柱上,几个医生模样的人拿着医疗工具正在接近她,而她剧烈挣扎,发出异常凄厉的喊叫。
在兰登拱手向奥斯伯格请按时,伊芙琳也看到了忒弥斯的状况。
她立即冷汗涔涔,仿佛在里头受刑的人是她,那些疤痕和疼痛也出现在她身上。
为了防止忒弥斯挣扎,她的牙齿和指甲全部被拔光,伊芙琳知道,这牢房有一道水刑,每天晚上,会?放水淹没她的大半身体,水里既有吸食人血的蝎子,也有治疗的药物,忒弥斯将反反复复遭受皮肉之苦,永无?止境。
奥斯伯格并不避讳自己只有几岁的弟弟,反而招手让他坐在他身边,看着忒弥斯,饶有兴味地?说:“我想来想去,总觉得这些刑罚都不够解恨,我们兰登觉得呢?”
兰登没有说话,袖子里地?手却用力掐了一把晶石。
奥斯伯格的声音里带着奸猾的笑意:“我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要怎么做,忒弥斯竟然这么痛恨oga的身份,为此接受了生殖腔摘除手术,那么,我就让医生把她的生殖腔装回去,让她为整个帝国?最下贱的alpha生下孩子,兰登,你觉得这是不是很妙?”
忒弥斯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猛烈挣扎,捆绑着她的铁柱,连带着整个牢房一起摇动,让人害怕这钢筋水泥做的牢房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坍塌。
奥斯伯格换了一条腿翘二郎腿,对?那几个无?从下手的医生说:“你们还等什么,给她一针镇静剂,直接开始手术。”
忒弥斯的哀嚎响彻监狱,她想咬舌但是牙齿已经没了,只能徒劳地?张开嘴巴,喉咙间滚出夹着呜咽的咒骂。
兰登垂着眼睛,睫毛在脸上打出两片阴影,奥斯伯格拍了拍他的脑袋:“兰登,成王败寇,就是这么残忍,如?果失败的是我,那些叛军一样会?这么对?待我,他们也会?这么对?你,兰登,永远不要对?敌人仁慈。”
一个医生按开注射试剂,兰登的鼻翼稍稍动了动,抬起眼睛,看向那人手中的“镇静剂”。
奥斯伯格还在旁边洋洋得意:“兰登,你不知道我想了多久,才想到这个对?待忒弥斯的方?式,低贱的oga,就应该被锁在家里,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
“镇静剂”注射进?入忒弥斯的皮肤,那名医生缓缓把药剂推尽——
顷刻间,医生从袖间甩出匕首,刀刃滑向另外几个医生。
与此同时,忒弥斯的眼睛、鼻孔、嘴巴逐渐流出鲜血,缓缓倒下,她努力睁大眼睛,盯着奥斯伯格,脸上浮现畅快而诡异的笑容。
警卫进?入监狱把那个发疯的医生制服。
奥斯伯格拍桌站起来:“你们快救她!她死了,你们通通陪葬!”
几个医生不敢怠慢,急忙为忒弥斯注射药剂,但是,忒弥斯已经睁着眼睛断气了。
“废物!一群废物!”奥斯伯格亲自用刀把那名冒牌医生的身体戳烂,警告众人:“忒弥斯的事情,你们谁敢说出去,我就杀了谁。”
奥斯伯格离开后,兰登跳下椅子,用医生们遗留下来的针管取了一支忒弥斯的血液。
然后伊芙琳就看着兰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捣鼓他的化学仪器,用这颗晶石和忒弥斯的基因?做了一个胚胎细胞,他每天观察细胞的分化,逐步调整营养药剂的成分,直到有一天胚胎细胞变成一个四?肢健全、身体健康的婴儿。
婴儿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碧绿眼睛对?上纯黑的瞳孔,兰登扒着培养仪器,露出伊芙琳在这里见到的,他的第一个笑容。
在伊芙琳被孵化出来的那一个月里,整个古堡,甚至整个帝国?乱糟糟的,除了送一日三?餐,没有仆人想管向来神经兮兮的兰登。
奥斯伯格闯进?他的母亲,现任执政官温莎夫人的房间,强迫夫人让出执政官之位。
在奥斯伯格消灭了叛军之后,他在帝国?的民心空前?高涨,已经超过了老执政官温莎夫人,他已经是毫无?疑问的下一任执政官。
但他这并不代表他会?等待那位牙都掉光了的老夫人寿终正寝。奥斯伯格急急忙忙发动政变,因?为他想要温莎夫人手中的一样秘技——傀儡术。
只是,在他和温莎夫人的亲信斗争的时候,忒弥斯的尸体不见了,为此奥斯伯格大发雷霆,把有可能作案的下人全部杀光。
要问伊芙琳作为一个婴儿,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当然是兰登对?她说的,兰登一个几岁大的小孩,会?给她喂热牛奶和面条片,会?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在外面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拽样,在她面前?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从这个仆人和那个仆人私通,哪个仆人准备卷钱跑路,到他的哥哥奥斯伯格又想出了什么奇葩操作,时而吐槽,时而讥笑,时而担忧,这么富有生活气息的兰登,是她在日后漫长?的相处中也不曾见到过的。
而只要伊芙琳对?他吐一个口水泡泡作为回应,他就会?眉开眼笑,来亲她的脸。
直到有一天,兰登回到房间,眼泪“啪嗒啪嗒”落到伊芙琳脸上:“温莎死了,奥斯伯格杀了她。”
兰登抱着伊芙琳:“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伊芙琳确信,兰登把这时候的她当成了会?动的玩偶,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把一个人造出来意味着什么,如?果他有机会?的话,应该会?给她使用停止生长?的药剂,让她永远是这个吐着泡泡、不会?说话的小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