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屋里坐。”傅时礼提醒,屋里没有?全?新?未使用的毛巾,他派唐屿去附近小卖部买了。
许嘉柠应声进了客厅,坐在离门口最近的椅子?上,傅时礼从厨房间倒了一杯热水出来?,递给她,两?个人谁也没再开口。
傅时礼不知道说什么,她看起?来?情绪并?不高。
许嘉柠也不知道说什么,上次说错了话的阴影还在。
门外的雨绵绵密密,从屋顶落下,连成一串细珠,掉落在地面上,溅出水花。
“傅时礼……”
“早上你们……”
安静了许久的两?人,同时开了口,傅时礼比了个“你先?”的手势,许嘉柠望着桌角的老照片,温声问道:
“你想他们了吗?”
“我靠,现在的人开车素质也太?低了,路过行人也不知道减速。”唐屿急急吼吼地进了门,骂骂捏捏地拍打着裤子上被溅到的水。
看到许嘉柠,他将塑料袋里的毛巾递了过去,“许老板,你可?得记得我的大恩大德。”
“你也得谢谢她。”傅时礼眼神往一旁已经凉了的甜品上看了看,接过毛巾摘掉上面的标牌,才又递给许嘉柠。
“你就帮她。”唐屿低声埋怨了一句,走出客厅,一屁股坐在屋檐下的躺椅上摇来?摇去。
马尾松开,许嘉柠拿着毛巾发梢上的水,又重新?随意地将头发挽成了丸子?。
上次还被当做好物件的摇椅,今日却没经得住唐屿的折腾,摇了十来?下以后,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最下面的一根横梁“咔嚓”一声,唐屿当即从椅子?上腾起?。
摇椅的寿命结束在这一天,杀了个唐屿猝不及防,口中要飚的脏话?在看到傅时礼那一刻吞了回去,他不停地给许嘉柠递眼色,拯救拯救他。
但许嘉柠除了一脸不解,并?无其他表示。
傅时礼还是那副淡漠的神色,只是他一声不吭回了楼上继续整理起?了房间,床和桌子?早已被他擦得光亮。
“咯吱,咯吱……”
又过了半小时,木质楼梯上有?了声响,许嘉柠轻踩着楼梯往上,卧室的门开着,雨天光线并?不好,傅时礼的房间却仍旧显得通透亮堂。
傅时礼白色的衬衫上已经沾上了些许尘土,他弓着身半蹲着,正在清理床头柜的抽屉。
听到有?人上来?,他动作顿了顿,仍旧未吭声。许嘉柠刚刚在楼下听了唐屿讲躺椅的过往,她决定上来?看看。
傅时礼小时候父母的工作很忙,四五岁时父母开始两?国分居,母亲也经常出差,大部分时间他都被扔在外婆家跟两?位老人生活。
最开始,傅时礼很不适应,每到睡觉时间他常常会哭闹着要找妈妈。后来?有?一天,外公外婆带他上街逛,路过一家卖家具的小店时,看到了一个手工做的摇摇马。
傅时礼指了指摇摇马,他看着很新?奇,外婆让他坐上去试一试,童年的傅时礼久违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