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会厅的时候,他的目光多数落在闻阮身上。
姚曼砸贺争的时候,他看的很清楚,杯子砸过去,闻阮几乎是下意识的往贺争那边挪了下。
她应该是想给贺争挡。
所幸贺争反应快,直接转身抱住她。
不然那杯子会直接砸中她胸口,姚曼那力道不轻,幸亏砸中的是贺争。
——姚曼用杯子砸贺争的时候,你想帮他挡?
闻阮听到这话,没反驳。
当时她见姚曼的情绪不对劲,就一直留意着姚曼的动作,姚曼抬起胳膊的时候她就察觉了。
她没傻到用身体挡。
她是想把贺争推开的,结果沈逸帆第一时间去拉贺争,她手刚碰到贺争胳膊,被晃了下,往前踉跄半步。
贺争转身抱住她,她才没摔倒。
本来那杯子应该砸在贺争胳膊上,或者他被沈逸帆拉开砸不到他,就因为她那半步动作,贺争被砸中了后背。
她心里还挺愧疚,想着一会儿还是带他去医院看看。
闻阮心里想着去医院的事,蒋青延见她一直沉默,眉头深深拧起,他朝前走两步,弯身凑近她。
“为什么帮他挡?他抱你,你为什么不推开?为什么帮他捂住耳朵?你心疼他?”
闻阮排斥他的靠近,想从秋千架上下去,蒋青延却突然伸手,抓住她握着秋千绳的手,掌心覆在她微凉手背,低沉的嗓音带着点莫名情绪。
“闻阮,你是不是喜欢贺争了?”
闻阮的身体被他禁锢在胸膛和秋千之前,手也被抓住,动弹不得。
她也不挣扎,抬头看他,笑意盈盈。
“这是比较私人的问题,蒋总是以什么身份问我?前同事?前领导?还是……曾经的炮友?情人?”
最后几个字,她说的极慢,甚至刻意加重了语气,蒋青延在她拖腔带调的嘲讽中变了脸色。
炮友,情人……
不带温度的四个字,让人的记忆一下回到去年荣立的庆功宴。
众目睽睽下,她拿着话筒在台上质问他,逼他承认两人的关系,他一句:
“闻阮,我们说好了各取所需,不谈情不说爱,你如今怎么计较起来了。”
一句话,他向所有人暗示,他们没谈过恋爱,他们只是炮友,是各取所需的情人,他把她钉在耻辱柱上。
玫瑰园里,安静得像一场哑剧。
许久,蒋青延松开了手,往后连退三步,低沉的音腔里,有浓烈厚重的歉意。
“对不起。”
迟来的对不起,闻阮早就不需要。
她跳下秋千,双脚落地的一瞬,轻笑一声,声线脆的勾人。
“蒋青延,我说过了,既然选择了,就千万不要后悔。”
她说完就走,刚走两步,身后,微哑的嗓音带着幽幽沉叹。
“贺争不是什么好人,他不值得托付终身,闻阮,我只是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