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凤染歌的心口却传来阵阵刺痛,她难受的捂住心口,这具身体竟然在悲伤和颤抖!大滴大滴的泪水夺眶而出,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旁的慕笙见状,忙上前想要伸手安慰,却见纤细的身影被拉入另一个人的怀里。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淡淡的冷香窜入鼻息,凤染歌倏地浑身僵住,下意识的就伸手想要推开,却又听厉沉冷峻而温柔的声音传来:“歌儿,别难过,从今以后,大哥哥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凤染歌的手蓦的僵在了原处,平复好心情后自他怀里退出。她抬眸眼神复杂的看向男人,这才发现他的手臂与身上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从伤口可以看出,除了剑伤之外还有被野兽抓伤的口子。“你们遇到了什么?”凤染歌语气淡淡。厉沉一愣,从刚刚他就发现哪里不对,“歌儿,你……?”凤染歌淡漠的瞥了他一眼,旋即转身就出了屋子静静的坐在床沿边思考接下来的打算。前世的她自始至终都是孑然一身,尽管众多长相俊美、能力出众的男子向她示爱,她却始终不屑一顾。在那个动荡不安、危机四伏的世界里,真心相待的人又有几何?人性的扭曲与贪婪让她对任何人都提不起信任。每日生活在高度的紧张与疲惫之中,她早已心力交瘁。如今,她终于有机会以全新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上重新开始,她自然渴望过上与前世截然不同的生活。然而,命运似乎并没有对她格外的眷顾,虽然赐予了她新的身份,但种种迹象表明,这具身体的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原主的身份之谜,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再一次的感觉喘不过气来。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凤染歌抬眸,见厉沉与慕笙缓步踏入房间,来到她面前站定。“妻主,尽快让柳娘入土为安吧,”慕笙蹲在她面前定定的注视着她开口。凤染歌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后站直身子,斜眼瞥了眼厉沉身上的伤口后开口:“你给他包扎一下吧。”说完便出了房间。“慕笙,林华去哪里了?”厉沉冷冽的眸子扫了扫四周询问。慕笙叹息,“被妻主毁了容貌,解了缔扔出去了。”厉沉震惊的看向他:“你说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妻主醒来后,道出了是林华与李大力联手将她推下悬崖的事,然后惩罚了林华,又解除了两人的缔印,并吩咐我将其扔出去了,”慕笙淡淡说道。“好大的胆子,早知他不老实,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厉沉眼神发狠,厉声骂道。“不过,”慕笙皱了皱眉,转头看向他:“你不觉得妻主哪里不一样了吗?为什么我感觉自她醒来后完全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无论是说话,做事都与以前完全不同。”虽然以前冷冷冰冰的总是不说话,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疾言厉色。厉沉眸色深沉,并没有再说什么,事实上,他也感觉出来了,莫非柳姨所说的那个传言是真的?歌儿她……!“不用乱猜疑,无论她变成何样,她始终是我们的妻主,我知道你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怨恨柳姨的,不过既然你已经成了歌儿的夫郎,那么,你就应该摒弃心里所有不该有的念想,全心全意的对待你的妻主,当然,若你想成为下一个林华就当我没说。”厉沉说完,也不再理会慕笙,而是绕开他出了房间,前往厨房,给自己打了一盆水,开始慢慢清理伤口。隔壁的屋子,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入了凤染歌的耳里,她惊诧厉沉对原主的维护,尽管慕笙提出自己的怀疑,他仍是毫无条件的相信她。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厉沉是原主六岁时被柳姨无意间救下的,也是第一个与她这具身体缔结的,虽然看着冷冰冰,但是对待原主的所有事情从未马虎过,明知道她有问题,却仍是全心全意相信她。转过头,看向床榻上面露死灰的女人,这个女人,穷极一生都在为原主四处奔波,这些年原主被追杀,若没有她,原主不知死多少次了,是她一直带着原主东躲西藏,好不容易熬到了原主长大却又……。她不自觉的伸手轻轻抚摸着柳香云的脸颊,口中喃喃自语:“放心,不会让你白白就这样丢掉性命的,伤害你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一个都不会!”这时,收拾好的厉沉与一直站在门外的慕笙走了进来,厉沉将柳香云的尸体背了起来,慕笙则是拿着铁锹与凤染歌出了房间,向着后山走去。三人来到一片比较安静的林中,厉沉轻轻将柳香云的尸体放下,便与慕笙着手挖起了坑来。凤染歌看了看四周,缓步来到一处浓密的青藤旁,随后右手一晃,一把锋利的军刀出现在手里,她毫不犹豫的就开始割起了藤蔓。其实她可以使用木系异能直接用树木凝聚一口棺木的,虽然掉到了一级,但是凝聚出一口棺材还是不成问题。只是……有厉沉与慕笙两人在,她也不好使出,否则一定会被当成妖怪。这边厉沉两人挖好了坑正准备与慕笙将柳香云抬进坑里,抬眼却见凤染歌正不停的在捣腾着什么,两人对视一眼,抬步来到她身后。“妻主,你在做什么?”慕笙不解的询问。凤染歌扔下最后一把,转过身子,“编藤,让柳姨舒服一点。”两人同时一愣,随后看向地上一大捆的细长枝条,也不再多问的一人弯腰抱起一捆后走到一旁。凤染歌一言不发的来到两人身边,蹲下身子便开始编织了起来。虽然编得扭扭歪歪,但两人见她认真的表情皆是不由自主的笑了笑,随后也跟着蹲下身子在旁打下手。不一会儿,一张歪七扭八但格外紧实的藤席映入三人眼里。厉沉连忙拿起来走到土坑旁跳了下去并将其铺好,这才与慕笙联手把柳香云抬了下去安置好并填土。……两刻钟后,两人在高高的坟包中间立下一个无字碑并跪拜一番后便离开了森林。:()妻主太过清心寡欲,夫郎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