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两个差吏态度截然不同了,这是没见?过一向秉公办事的长安令也会“开后门”,真是……难怪。
她欲道谢,阿青笑道:“这不算什?么,小娘子?一向依法行事,郎君——跟我?,都?是知?道的。”
这件小事就这么过去了。
过不两日,坊间忽然掀起一阵风言风语。
阿翘晨练归来?脸通红,那神情似气愤,又似害羞,围在她身边绕来?绕去,几度张口。
沈朝盈忙着?煮饮子?时没空管她,好不容易坐下来?,吃着?朝食,才问:“要说?什?么?”
被当头问了,阿翘反倒支支吾吾。
沈朝盈看向同她一起出门的阿福。
阿福脸色比前者坦然多了,老神在在地吹着?粥皮,就是不看她眼神。
“……”
沈朝盈还是选择哄小姑娘,“你说?。”
阿翘到?底不似阿福憋得住事,心眼浅,要不然也不可能到?现在还看不出崔郎君跟自家小娘子?之间那些旖旎了。
她脸色古怪:“外?头在传小娘子?与崔郎君闲话!”
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许是那天那俩差吏喝大了,说?漏了嘴,又都?在这坊里,总之流言就似一阵风刮了起来?。
贵胄香艳事一向好下饭,便是沈朝盈自个,也不可避免地调侃过先前某个马上风的四品大员,谁叫他“晚节不保”呢。
想不到?某天茶余饭后谈资的主角变成?了自己……沈朝盈心情也微妙起来?。
“他们说?些什?么?”
听她问这,方才还扭捏的小姑娘愤愤起来?,
“我?只远远地听着?几句,他们认得我?跟阿福,一走近,便散了。”
然而就这几句也实在算不得好听。
“沈记那店主小娘子?如何?”
“到?底是有贵人疼爱,怪不得生意红似火。”
“小娘子?果真伶俐人!连崔大人那样清淡冷肃的都?……”
“怪道过去常碰见?崔县令吃糖水……难怪。”
……
话得反着?听,再想想配上这些人说?话时候不怀好意的笑容,沈朝盈膈应得连朝食都?吃不下去了。
见?她推开碗,阿霁忙道:“小娘子?不是常说?莫为了旁人影响自个,理他们作甚。”
“就是就是。”阿翘跟着?点头,一派天真,“这些人皮痒了!小娘子?清者自清,不必烦忧,崔郎君那样聪明?,也不会误会咱们的。”
误会……阿福“嗤”的一声。
阿翘猛瞪过去,平日噎她便算了,这人怎么不分场合!用小娘子?的话怎么说?来?着??没情商!
阿福:“看我?作甚?”
“你嗤我?作甚?我?说?的难道不对?”
阿福不语。
被她们这么一闹,沈朝盈倒是好些了,各打?五十大板:“好了好了,都?别吵,差了十岁也能吵起来?!”
她眯了下眼,“这事儿咱们管不着?,他们爱传传,总会有人压下去。”
总不至于贴脸议论?她吧。
流言她无所谓,又没传什?么香艳事,不过是几句不咸不淡的拉郎配罢了。
她不高兴的是那些人句句不离“商女”,颇有些看轻之意。
商女怎么了?商女怎么就低人一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