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旎欢不明所以,伸手用锦帕仔细地为他擦去额角的汗水,一双眼睛纯净、温柔,还带着难以掩盖的羞涩。谢云霁觉得无比煎熬,她的每一下触碰,都像是要释放出他心中的猛兽,几乎到了临界点。可他不能。若是他这样做了,就会将一切暴露在她面前。他的不堪、阴暗、卑鄙,她都会知道,届时她对他那点少的可怜的喜欢,还能剩多少?想到要将自己在她心中一尘不染的形象打碎,他就无端痛苦和害怕。何几曾时,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人。明明以前盘算好的,要将她从谢檀身边夺走后弃如敝履。谢云霁顿住了,莫名烦乱,他骨子里其实是一个强势的人,喜欢所有人都臣服于他,讨厌不可控的一切。然而,他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起初对她假意深情示好,对她怜惜心疼,难道是日子久了装的太像连自己都骗了?似乎掺杂的真心愈发的多,还觉得远远不够,想要亲她,抱紧她,将她揉进骨血里去!还想要得到她的回应。谢云霁仓皇地避开她的触碰,四肢似乎都僵硬了。宋旎欢不知他怎么了,心中暗暗思忖他以前明明很主动,也很喜欢她的触碰,如今避之不及,难道是还在生气?天上滴落的雨不知何时变的温热起来,她心中莫名烦乱,手臂上、颈间、乃至小衣里都是汗,黏腻难受。宋旎欢忽然意识到什么,小腹中热意若隐若现,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可谢檀给的药没带!想的是上山祭祀,一切从简,怎料这媚药竟此时发作!她耳尖微红,紧抿着唇,养护的极好的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意图用痛觉来抵抗药力。谢云霁平复了心绪回头看她,忽然一滞。只见少女如同被雨水浇灌后恣意生长的娇花,衣裙淋湿后贴着曼妙的曲线,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是朦胧的羞怯,红唇上还挂着雨水珠子。整个人明艳饱满、诱人魅惑,待人采撷。“子澈哥哥。”她喊了声,“我们、我们快下山吧,天黑了,我害怕。”她的声音温软细弱,那声“子澈哥哥”,没来由地让他浑身发软。谢云霁温和道:“好,这就走。”而后蹲下来让她继续伏在他背上。她这次不再犹豫,着急地贴上来,双手如藤蔓般攀上他的脖颈,呼吸有几分急促,“能不能快些……”她贴的那样紧,温热的呼吸就在他耳边,谢云霁咬牙摒弃脑海中那些狂悖的想法,步履快了几分。然而宋旎欢的气息却越来越烫,不耐地在他颈间蹭了蹭,“好难受……”她甚少如此明晃晃地对他亲昵,撒娇般娇柔的声息勾得他心尖微颤,那些被压制住的不洁的思绪又翻涌起来。“怎么了,哪里难受?”他哑声哄道。“可能是淋了雨,着凉了,浑身发热……”她吐气如兰,喃喃道,身子也极为不耐地在他背上扭动。那柔软饱满的触感,他不敢去想是什么,如果触碰一下,到底是什么感觉……他想要彻底占有她。谢云霁抬眸看去,前方山势平缓处有一避雨亭,他隐忍着呼吸里的烫意快走几步,到了亭子中将她从背上放下,垂首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旎欢,你烧的很烫。”“我们这就走。”他正要重新背她,她却如同没了骨头般软绵绵地倚在他怀里,好像他一松开手她就会跌落在地。他又将她抱了回来,怎料下一刻她也紧紧拥住了他。雨水将宋旎欢的面容冲刷地更加清晰,没了平日里的妆容,整个人纯澈、美好,她扬起脸一下吻住了他的唇。谢云霁脑子里的弦崩断,耳边轰隆作响,浑身气血上涌。甜蜜、柔软,令人心悸的触感。他低喘一口气,什么也不顾了,一手扣在她后颈,急切地回应着她的吻。好不容易筑起的城墙顷刻间倒塌,他不愿再忍耐。为何要忍?可她这样主动是为何?莫非是谢檀死了,她想赶紧抓住他这个高枝?那她是不是和谢檀也这样过?她与谢檀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他痛恨自己竟然对这样一个可恨的女子上了心。这些问题也一直萦绕在他心中,令他彻夜难眠,抓心挠肝,如今终于可以解开这谜题!谢云霁眼里浮起一丝嘲讽,他冷冷地望着面色绯红的少女,既然她都愿意,他还顾忌什么?得了回应,宋旎欢似乎再也控制不了体内的媚药,何况谢云霁是她喜欢的人。只是不能在这里,在这荒郊野岭,北邙山上!残存的一丝清明让她推开了谢云霁,不顾足腕的疼痛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不可,不可如此。子澈哥哥,我、我们快下山去吧。”谢云霁眸光一冷,“为何不可?你我早晚要成亲的。”“谢檀,谢檀他尸骨未寒……何况你正在孝期,做这样的事不合时宜。”,!“到底是谢檀尸骨未寒,还是孝期不合时宜?”他冷笑道,愈发愤恨,抬眸看了眼山上谢氏墓园熹微的灯火,不知谢檀能否看见?说这话时,他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她纤细的手腕将她一把拉回怀中。他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听到谢檀的名字再次从她唇齿中溢出,胸臆间的翻涌的愤恨就要沸腾起来,他无法再忍住骨子里的疯狂,无法再恢复到温和的圣人模样。他心中的野兽终被释放了出来,他下了狠劲儿捏住她的手腕,“你到底:()错撩后,我成了反派心头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