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林的面色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他眼眸中的内容几近空无一物,颤颤巍巍地挂上风一吹就会掀下来的笑容:“谢少,您在开玩笑吗?”
他的耳朵机械性地回收谢倾磁性清润的声线。
“你觉得呢?”
西泽尔开心地快要蹦起来,恨不得给谢倾当场送上一个天使光环:“那我们可以现在去看吗?”
“可以。”谢倾点头。
西泽尔恶狠狠地扭过头对着沈林:“走,调监控去,沈林,我看你能说什么!”
低温的天气,豆大的汗珠从沈林的额间滑落进鬓角,他慌乱地下意识环顾四周,发现在场的其余三人不可能给予他什么采取其他补救计划的支撑。
“是季少……”他喃喃说道。
谢倾似笑非笑:“和阿凌有什么关系?”
沈林狼狈地噤声。
他是疯了不成?就算所有人都知道红牌是季凌发的,明面上他也不可以透露季凌分毫,把季凌拉下水。
无论任何时候开口,这都只能是他自己一个人设下的局,不可以攀扯到上位者的利益。
这是默认的潜规则。
“没有……”沈林讷讷地微微含着胸。
南序冷眼旁观着所谓的上流守则,无趣地低下了头,轻轻拍了下右手的小臂处,把右臂往身后掩了一下。
旁人看来有些奇怪的动作,不太确定有没有被人瞧见,因为他感觉到他低头时有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淡定地抬起头,重新聆听两位同学的争吵。
沈林先前的嚣张不翼而飞,西泽尔步步逼近,生气地扭过脸问南序:“现在这情况归学生会管,南序,你放心,我一定让沈林给你道歉。”
南序回复的一个微笑让西泽尔顷刻间斗志昂扬,恨不得按着沈林立刻给南序磕几个。
“谢少,谢谢您,我们先不打扰您了。”西泽尔像斗胜的小公鸡连忙朝谢倾鞠了个躬,拽住沈林的外套风风火火地往外赶。
南序落后一步要离开。
“等等。”谢倾突然出了声。
落在最后的人不得不听到。
南序停住脚步,转身轻声问:“有什么事吗?”
他垂着头,避免和谢倾对上视线,却在低垂的视野范围内,猛然注意到正中间书桌的钢笔。
它的笔帽上镶嵌着一枚缩小的黑银色、吐着蛇信子的家族徽章。
那道反射的森冷银光忽然攫取了南序大脑的思绪,条件反射联系起来的预感像毒蛇一般爬行上他的脊背。
果然,徽章的继承人说话了。
“我养的一条小蛇丢了,找遍了所有的监控都没有找到它。”
谢倾深灰蓝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盯着南序。
“南序同学,你有见过我的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