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为什么要对小女这么好呢?”林慕清轻轻说了一句,蓦地与他深邃的眸光对上。
席沉暮换了个坐姿,离远了些,又给她涂药,静默许久,抬眸看她。
那一眼平静无波,仿佛对她只是怜惜,林慕清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你受本王连累,本王补偿你,仅此而已。”
后半句话不知道是在警示谁不要越界。
林慕清低头,所以他的意思是让她不要想太多?
有七十好感度还嘴硬?不是别扭,就是闷骚吧。
可能还顾忌她的身份……
林慕清笑了笑,眸含星光,似乎还松了口气,“王爷是除姨娘以外第二个对小女这么好的人,就像……就像我的亲人,仅此而已,王爷也不要误会。”
席沉暮低垂眉眸,静静涂药,“嗯”了声,心里蔓延了一丝奇怪的情绪。
误会什么?
误会她对他……
他蜷了下手指,心脏有些酥酥麻麻的。
其实还有一句话,在这两个多月里,每逢深夜,总会冒出来,但他在此情此景,他不宜说出来。
指节上的药膏却被拿走了。
林慕清温柔地说:“还是我自己来吧,王爷骑马也很累了。”
席沉暮看着她的动作,和她也坐开一些的动作。
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倏地把他们隔开了。
两人一时无言。
狭窄的空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席沉暮余光忍不住看她,低垂着头,浓密卷翘的眼睫轻眨,墨发披肩很乖,静静地涂药,那张脸却没了开始时的灵动和在她怀中的松弛。
黑眉不禁浅浅蹙起。
林慕清发现这个药和金疮药差不多,但味道闻着不是,抹上去就不疼了。
“王爷这个是什么药?”她也学着他的平静。
席沉暮神色微敛,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眸光静谧幽深,“降香制的,活血止痛效果很好,这瓶你带回去吧。”
“谢谢王爷。”
下马车前,席沉暮突然说了句:“你手受伤,今晚和明后天都不用做饭了。”
“好。”
林慕清下马车后,就独自回了院子里。
明明都很正常。
但是,那一晚席沉暮回到房里,很困,却又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