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停下、继续开!”我从牙缝中艰难的挤出这几个字。我不能因为这点痛就这样不去了。艾瑞莉娅还在等我。
“可是……你……”竿子看着我惨白的脸,犹豫不决。
“大爷的!快开!”我咆哮着,仿佛在愤怒的对待我的疼痛。
一路的颠簸让我更加头晕目眩,我的脑海中浮现着艾瑞莉娅身着婚纱的样子让我依然坚持不晕过去。
最终,疼痛屈服了,渐渐的退出我的神经,收缩在心脏,消失不见。
我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内衣被汗液粘在我身上十分的难受,但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到哪了?”
“拐个弯,两条街就到了。”竿子听到我平静的语气,也放下了心,继续驾驶着马车。
马车刚拐弯,窗外熟悉的街道映入眼帘,这一切我都能背下来,再向北,再向北,那就是艾瑞莉娅的家了,一切的起点。
“艾瑞莉娅!”门没锁,我推开门,两步跨进卧室。
艾瑞莉娅穿着婚纱坐在床上,出身的侧过脸望着窗外。
听到我的呼叫,艾瑞莉娅右手捂住嘴,颤抖着啜泣了起来。
“怎么了,艾瑞莉娅……”我站在她的面前,刚想要给她拥抱。艾瑞莉娅突然站起来扑向我,脸上是幸福的微笑。
“我……我以为他们在开玩笑……”艾瑞莉娅一边哽咽着,一边说道。“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来……”
“从你穿上婚纱的那一刻,你就坚信我会来,对不对?”我笑着用公主抱将艾瑞莉娅抱起来,转身走出房间,将艾瑞莉娅抱上了马车。
“山腰的教堂!”我和艾瑞莉娅登上马车,目的地是位于半山坡上没什么人去的小教堂。毕竟我是越狱出来的,不能太过招摇。
“好的,先生!”竿子收到命令,双手一扬,缰绳抽在马身上,一阵马鸣声,马车缓缓的出发了。
“先生,您的花……还有您的戒指。”竿子为我们打开车门,将花和戒指递给我。我牵着艾瑞莉娅走进空无一人的教堂,冷清到连神父都没有。
我和艾瑞莉娅来到神像前站好,我对着艾瑞莉娅单膝跪下,将花束垫在右手肘内侧,右手向上伸出,举着戒指送到艾瑞莉娅面前。
艾瑞莉娅抿起嘴唇,止不住的眼泪落了下来,将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我高兴的站起来,装着神父司仪说道:“我,渡,无论生老病死……呃……后面怎么说来着……”
“我愿意!”艾瑞莉娅踮着脚,搂住我的脖子,深情的吻了我。
是的,我愿意!我抱住她,闭上了眼睛……
这场没有宾客参加的婚礼是我能在孩子出生前唯一为她做的,如此冷清,也如此热烈。
我深深的自责,这场婚礼也算是我所能做到的最好的补偿了吧。
“等着我。”我站在马车前,不舍的说道。
“嗯,我知道……”艾瑞莉娅点点头,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要走了,不然很危险。”我一脚登上马车,竿子已经让马车动起来了。
“我爱你……”艾瑞莉娅朱唇微动,细小的声音让我根本听不清。
“你说什么?”马车带着我驶离,艾瑞莉娅越来越远。然而她只是含泪微笑着看着我。
“等我!”我挥着手臂喊道,看着艾瑞莉娅微微隆起的小腹,我怎么忍心离开她。
“等我……”我已经有些哽咽了。直到我双眼模糊,我才坐了回去。
之后,艾瑞莉娅看望我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我了解到她已经住进医院好好疗养了。
她已经公开了我就是孩子的父亲,顶着巨大舆论压力的她最终诞下了一名足月婴儿。
“是个漂亮的姑娘呢。”玻璃的另一侧,艾瑞莉娅喜笑颜开,但从脸上仍然能看出一些虚弱。“还没取名呢……”
我兴奋的隔着玻璃逗着可爱的姑娘:“就跟你姓吧,我没有姓……”
“叫什么?”
“就叫她,昂·拉丝特吧……”我徐徐说出我想了许久的名字。
Unlust,即有快乐的含义,又是否定淫欲的词语。
我想,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