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自行走在这条无人的道路上。
原本,是可以多一个人的。
如同暴龙的巢穴失窃,最珍重的宝物骤然消失。
暴龙只能茫然四顾。
看起来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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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秘书送走吵嚷不休、满嘴喷脏的唐家人,郁怀枳揉了揉额角,闭上酸涩的眼。
他短暂休憩了五分钟,后脑却依然如尖锐针扎般刺痛。
深邃锐利的眼猛然睁开,眼眶内血丝分明,眼下亦是一片青色。
显然,这双眼的主人,近期都没有好眠。
郁怀枳身体很疲倦,大脑却不允许自己休息。
郁桦突然的软禁打破了他的计划,本以为对方不会如此冲动,面对已经长大的儿子,总该有些忌惮与怀疑。
然而不知是郁怀枳平日里隐藏得太好,还是郁桦过于自信,竟真的一言不发便拿走了他的手机,并如之前那样,监控起他所有的生活轨迹。
在国外的时候,他便是因为郁桦的控制而无法回国、无法与国内的任何人取得联系,他深恶痛绝郁桦的行为,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又将熟悉的手法在郁怀枳身上重演。
呵。
郁怀枳唇边扬起冷笑。
这一次,他会让郁桦亲自尝尝被监视、被掌控、权利被颠覆的滋味。
林婉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郁怀枳看着电脑时,冷峻锋锐的面容。
“咚咚。”林婉补敲了下门。
郁怀枳无心理会,他以为是秘书回来了,只扬声道:“出去。”
“小枳。”林婉皱起眉,颇不赞同地走近他,“你怎么这么憔悴?”
距离愈近,林婉越能看到郁怀枳苍白的唇色,还有眼中仿佛身体被透支的疲惫。
她心尖一疼:“你!你怎么能这么虐待自己!”
她伸手,想拉郁怀枳起身,郁怀枳却躲过她的手。
“妈,我有事。”郁怀枳语气平淡,“您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知道林婉是郁桦派来的说客,他不想让林婉下不来台,但也着实不想和对方多言。
归根结底,林婉和郁桦是法律承认的利益共同体,林婉无法摆脱郁桦的意志。
那么她和郁怀枳,便是无法调和的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