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青陷入思索,其实他说的也没错,他一定不希望他的家人悲痛欲绝。
但,越是这样,杨青青却越觉得很不甘心。
难道真的就这么算了吗?
他正想开口试着问一句什么,此时,一直在剔耳朵眼的白永瑞却开口了,声音颇有些不耐烦:“老婆子,看病呢,扯这犊子,你咋不把他太爷太奶祖宗十八代冤亲债主都请来挨个唠唠呢,你倒是让白仙来呀。”
杨青青这才回过神来,才发现除了他自己以外,好像没有人对这一段大惊小怪的样子,也没人仔细理解刚刚那些话有什么含义——想来,白师娘这应该不是第一次给人看事串频道了。
程景生也轻拍了拍他作安抚,看他表情,有些见怪不怪的。
看来,除了他自己之外,都没人当回事。
“哦对对对,白仙,白仙。”师娘这才回过神来,笑眯眯地重新集中注意力。
“景生啊,白仙说让你少欺负你夫郎,啊,再好的身子,也经不得你那么折腾。”白师娘跟他说了,就笑个不停。
程景生脸红了。
杨青青没想到白仙连这都看出来了,白了程景生一眼。
白永瑞笑得前仰后合,末了说:“罢了,看来附子之毒对他没有大碍,不过儿女之事还得看天意,你回去之后,好好调理调理他的身子,有那副牛劲好好干活赚钱,别一天到晚愣头青似的。”
程景生没想到给杨青看病,看到最后竟是自己吃教训,惭愧地答应了。
白永瑞便拿出纸笔,准备给杨青青写个调理的药方。
“师父,他不爱吃药。”程景生说。
“那玩意谁爱吃?”白永瑞停了笔,莫名其妙道。
程景生道:“不是……我是想,能不能给他开几个食补的方子,好入口一些。”
白永瑞又搓了搓胡须,他觉得程景生的想法也不错,实际上,因为乡下人多贫苦的缘故,寻常给人看病,他也常常尽量少用贵价的药品,而是告诉他们食疗的方法。
毕竟药食同源,有时候吃对了东西比吃药都管用。
于是他说:“也好,那你自己拟方子吧,你写好了我再帮你看。”
程景生说好,于是便先思考着落笔。
杨青青在一边看着,心里还是想着冯记和荼萝的事。虽然遭到原身的极力劝阻,但杨青青短暂地纠结之后,还是决心要查明真相。
他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力量,要跟富商大贾相较量,替原身讨回公道是不可能的,但,至少也要先把来龙去脉弄明白,以待来日。
于是,他还是把怀里装有种子的纸包拿了出来,趁程景生写方子的功夫,先拿给白永瑞看,并告诉他这种子的来历和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