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坚持道,“那也不行!成七再怎么来说也是咱们皇家的孩子,哪能由得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打!皇帝,你必须惩治她!不然皇家的颜面何在,你的颜面何在!”嘉瑞帝慢条斯理地道,“这件事,不也是咱们所希望的吗?”上个月的时候,因为一个花魁陪|酒,黎成七和礼部尚书家的公子竟然当街打了起来。两人身份特殊,顺天府的人不敢管,就去通知了宣阳侯和礼部尚书。等两位家长赶过去的时候,战场已经变成了两人和带着的狐朋狗友,下人们相互对打的群架。礼部尚书家的独子因为这场架,躺在床上救了小半个月才醒过来。听说,咳,听说未来两三年都不能人|道了。心疼儿子受苦,礼部尚书连着朝中相好的三四位大臣接连上书,列举了宣阳侯府世子近年来的恶性,其中包括且不限于当街行凶,调戏民女,乱收民税,狐假虎威,吃喝玩乐,无恶不作。一两封奏折,嘉瑞帝直接都无视了。可此事闹的确实有些大,当日参加斗殴的还有不少其他大臣家的公子,伤的伤,病的病。宣阳侯气的当场就晕过去了,醒来之后就跪在御书房外,求嘉瑞帝怎么着也得把黎成七送走。最好是送的远远的,别让他再看见了。后来两人一合计,又恰巧西北大将军魏国仁的奏折传来,想到魏国仁油盐不进,顽固腐朽的性格,嘉瑞帝就决定把黎成七送到他的营中,训练上三个月再说。只是有一点,魏国仁的女儿魏红玉也在西部,如果她和黎成七瞧上了眼结为亲家,再加上黎成七的小叔,宣阳侯的弟弟黎成安驻扎大兴朝南部边疆。那整个大兴朝的南部,西部和北部的军权,未来则全都落到了黎成七的手上。所以在黎成七出发的时候,嘉瑞帝在他的随行队伍里埋了个眼线,随时观察并想办法挑拨两人的关系。他和太后,这才放了心。太后道,“哀家只是看不惯这种事。那成七现在怎么样了?”嘉瑞帝笑道,“在驿馆里休息呢,最近也不出来了,天天窝在里面写日记,估计都是些怎么报复飞扬小将军的办法。母后放心吧,有魏国仁在,成七不会有事的。”太后道,“希望吧。对了,哀家过来找你是有事的,听说最近你和皇后又闹嫌隙了?你这样也不行啊,嫡子生不出来,又不让别的庶长子出生,你到底准备怎么做,等着从别的王爷那过继呢?”嘉瑞帝的笑容顿时冷寂在脸上,“此时朕自有打算,母后别过问了就是。”皇后公玉静荷来自太阴国,是太后的母家侄女,背景雄厚,温柔贤惠,宽容大方,皇后之位坐的完美无缺。嘉瑞帝也很满意,只是他一直都发现,皇后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她不像母后那样,前朝为家族谋利,后宫为己争宠谋划。她对什么都不在乎,仿佛活着,只是为了活着。两人年幼就开始相处,嘉瑞帝对她也是有一份感情的。成婚后见她如此,他为了气她,开始纳侧妃侍妾,后院一个接一个的女人进来,她却变得越来越平静。每日除了管理后宅之事,就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自己过去她也见,温柔相待,心平气和,从不过问别的女人的事。有时候他十天半个月不去,她也不问。再过去,还是一样对待。包括两人晚上单独相处时,他想做什么她都配合。却从来不主动。有时候他诱她,逼急了她就无声地哭,两行泪像是流水一样,从她瘦削的脸颊上落下。然后乖巧柔顺地听他的话,整个人迷迷蒙蒙地看着他,惹得他更加激动。嘉瑞帝不想这种事被人知道,只得对太后说,“今晚朕去看她。”太后看他一眼,道,“要是再生不出嫡子,太阴适龄的姑娘多得是,再选几个,也不过是哀家一封书信的事情。行了,哀家的话说完了,皇帝自己打算吧。”她说完,起身带着人,又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白亦没等多久,魏国仁就让她回天金城帮助魏红玉。他没有话要带给魏红玉的,白亦也没问什么,匆匆驾马回去。她到的时候,魏红玉正在和天金城的城府大人闫子义,商量此次收回俘虏的安置和守卫金沙山的具体事宜。白亦围着营帐转了一圈,又跑了出来。两件事她都没有参与,情况都不了解,自然也没有发言权。看夏利正在忙着给伤员熬药,她便跑过去帮忙。只是人还未到他身边,就被一个健壮的男人拦住去路,还装作凶恶地指着她道,“你!危险!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