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恒扫了胡亥一眼,并没有太在意,继续道:“今天就到这吧,回去跟始皇说一声,择个良辰吉时就可以去了。”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有时适当的深入地方,对天下也会理解更深刻。”
扶苏点点头。
他本想让嵇恒替自己讲一些史。
但前面那番话,也是让他明白,自己已偏离了。
自不会再继续。
他拱手道:“多谢嵇先生指点。”
“扶苏告退。”
“胡亥也走了。”胡亥跟着说了一声,也跟着走了出去。
去到院外,胡亥有些好奇道:“大兄,你真要听嵇恒的,去效仿先君的道路?”
扶苏正色道:“自然要去。”
“我们这些年在父皇的羽翼下,生活的太过安逸了,早就忘却了四周并不安全。”
“之前的宗室子弟,在我们这个年纪,早已出入疆场,建功立业,或者为政地方了,我们在宫中读了十几二十几年书,却也只是读了十几二十来年的死书,不出去走走,又如何领略天下的美好?”
“书中得来终是浅。”
胡亥凝声道:“但我看嵇先生的意思,分明是想让我们走六地啊。”
扶苏看了胡亥一眼,道:“有何不可?”
“腿生来就是用来走路的。”
“跟大秦历代先君相比,我们走点路又算什么?”
“当年整个关中一片荒凉,是大秦的先祖带领着一众秦人披荆斩棘,靠着顽强的意志硬生生打下来的,我们现在享受着祖辈的余荫,岂能因此懈怠?整日想着不劳而获?坐享其成?”
“眼下大秦时局维艰,我们更应勉力同行。”
见扶苏一脸坚毅,胡亥脸色变了变,也没有再开口,附和道:“兄长教训的是,是胡亥不思进取了。”
不多时。
两人回了宫。
扶苏径直去了咸阳宫,将嵇恒的想法告知给了始皇。
嬴政高坐其上。
听完扶苏的话,嬴政眉头微皱。
他的目光停在扶苏身上,沉思了好一阵,才淡淡道:“准,此事就交由嵇恒负责。”
闻言。
扶苏却是一愣。
他迟疑道:“父皇,嵇先生眼下不便示人,让他负责,会不会有些不妥?”
“他会处置好的。”嬴政漠然道:“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扶苏苦笑一声,却也不敢反对,只得拱手道:“儿臣知道了。”
“儿臣这就将此事告知嵇先生。”
嬴政点点头,道:“从秦亭伊始,到大秦立国,秦人走了六百多年,六百多年的历史,的确该让人重视,大秦的宗室子弟,也该去深刻的了解大秦的过去。”
“父皇英明。”扶苏道。
“嵇先生提到看史书时,儿臣便深以为然,只是儿臣当时并未太过重视,而今想来,却是实在不应该。”
扶苏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