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小心翼翼地将金毛带回来时,金毛的状态极为虚弱,四肢都在微微颤抖,毛色也显得黯淡无光。
张晓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稳稳地扶住金毛,眼里满是担忧与焦急,连声问道:“小猴子,小师父呢?他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金毛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它的身形摇晃了几下。站稳后,它缓缓转身,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身后的泉底,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不安。它的耳朵不时抖动,似乎在努力捕捉着任何一丝可能来自水下的动静,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鹤汀渚从水下游上来。
这时,张战迈着大步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冷漠,大声说道:“我看到那小子被树妖穿透了肚子掉下去了,你不会觉得这样子他还能活下来吧?”
金毛顿时怒目圆睁,狠狠地回头瞪了张战一眼,它大声吼道:“你小子赶紧给我上来啊!你不是还要去救城主吗?”然而,泉水依旧平静无波,没有丝毫鹤汀渚出现的迹象,似乎他真的已经葬身于此了。
青帝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呜咽着从狼身变回人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不停地砸着地面,泪水夺眶而出。他深知鹤汀渚虽然体魄非凡,但被树妖贯穿身体的这一击,无疑是致命的。回想起这几年与鹤汀渚朝夕相处的日子,他们一起经历了无数的艰难险阻,每一次都能幸运地劫后余生。可如今,鹤汀渚才刚刚从青石村出来,就遭遇如此厄运,命丧此地。
金毛的眼神也渐渐黯淡下来,它慢慢地也跪在了地上。它心里明白,就算鹤汀渚侥幸没死,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根本没有力气游上来了。
现在青灵木没有取到救不了城主,鹤汀渚又死在了这里,张晓的心中满是痛心与失落,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哀伤。而张战却心中暗喜,他暗自庆幸这些树妖耗尽了金毛的灵力,否则自己要是贸然对金毛下手,根本没有丝毫胜算。
金毛在岸边等了小半个时辰,每一分每一秒对它来说都是煎熬。终于,它站起身来,眼神中带着无奈与悲痛,缓缓说道:“走吧,既然他死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青帝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愣了一下,过了许久才弱弱地问道:“我们回哪里去?”
金毛低着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沙哑:“自然是从哪来回哪去,我们去向先生请罪。”
青帝呆呆地站起身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跟着金毛缓缓向后走去。张晓看到这一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默默地跟了上去。张战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冷笑,随后跟在了众人身后。
就在众人皆以为所有希望都已破灭,一切都已尘埃落定的时候,静谧的泉水之中,毫无预兆地突然冒出了一连串吐泡的声音。那“咕噜咕噜”的声响,在这死一般寂静的环境里,仿若平地惊雷,显得格外突兀。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齐刷刷地聚焦到了那泉眼之上。
紧接着,一个略显模糊却又无比熟悉的身影,从泉水深处缓缓浮现,逐渐清晰。是鹤汀渚!他的身躯破水而出,衣衫褴褛且被鲜血大面积浸透,那刺目的红色在幽蓝的泉水映衬下,显得格外惨烈。然而,与这狼狈的外表截然不同的是,他的眼神却格外明亮,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喂,你们都不等我啊?”鹤汀渚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与戏谑,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只见他手中稳稳地拿着一个微微散发着幽光的神秘物件,步伐略显踉跄却又坚定地走上岸来。
金毛和青帝原本沉浸在悲痛与绝望之中,然而在看到鹤汀渚的瞬间,仿若被注入了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力量,萎靡的身躯瞬间挺直,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它们毫不犹豫地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鹤汀渚,生怕眼前的鹤汀渚只是一个虚幻的泡影,稍纵即逝。张晓也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击中,瞪大了双眼,脸上的阴霾瞬间消散,他脚下生风,快速地朝着鹤汀渚奔去。
唯有张战,他的眼神中充斥着满满的不解与震惊。鹤汀渚方才不过是拼死搏杀,才与金毛勉强合力杀死了一只树妖而已。在他的认知里,以鹤汀渚连剑者境界都尚未达到的低微实力,怎么可能扛得住地级妖兽那足以致命的一击?可事实就摆在眼前,鹤汀渚不仅站在了他的面前,而且安然无恙,毫发无损。
金毛满心的不可置信,它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鹤汀渚,仿佛要将他看穿。它缓缓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摸了摸鹤汀渚的腹部。指尖传来的触感真切地告诉它,鹤汀渚的衣服确实被利器穿破了,那破碎的布片边缘还带着丝丝血迹,可是他的腹部肌肤却完好无损,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
“小子,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上来的?”金毛说着看向了鹤汀渚手中的物件,再结合树妖们之前恐惧的样子,片刻之后它就反应了过来,看来是鹤汀渚因祸得福取得了泉底的东西,而这东西又正好救了他。
鹤汀渚看到金毛慢慢明了的神情也没有说话,只是说道:“走吧,拿这东西去救城主。”
张晓听后这才看到了鹤汀渚手上拿的物件,“太好了!小师父你不仅没事居然还拿到了救我爹的东西,你··你就是我的恩人!”说着张晓就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