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说,好说,走,四哥请你喝酒。”
杨硕看着对方一副豪爽的模样,感觉交这么个朋友也不是不可以,之前剩下的路不会无聊了。
严家明
严家奇乃是奉先郡霍城人土,其家族世代以经商为业,生意遍布整个永昌国的各个郡县,可谓财力雄厚、声名远扬。
严家奇在家排行老四,上头还有三位兄长,且个个皆是经商的行家里手。正因如此,自小他便备受家人宠爱,但幸运的是,这般娇惯并未让他走上歧途,反而养成了开朗豁达的性格。
此次出行,便是跟随着二哥前往罗阳郡办事。
严家奇热情地将杨硕领到自已的住所,并招呼道:
“来,你先在此稍作歇息,我这就去瞧瞧我二哥起身了没,稍后再引介你们相识。”
杨硕微笑着颔首,表示应允。
不多时,严家奇便快步返回,脸上洋溢着笑容说道:
“走吧,我领你前去拜见我二哥,他听闻你的事情后,对你可是颇感兴趣!”
杨硕心中暗自思忖:“只怕并非是真的感兴趣,更多的怕是心存担忧罢了。”
然而,对此他倒也并不在意,毕竟无论换做是谁,面对一个素昧平生之人,都难以做到毫无保留地予以信任。
两人一路前行,很快便抵达了严家明的居所。只见这间船舱相较之下要宽敞许多,内部的陈设更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让人一踏入其中便能感受到舒适与惬意。
杨硕看到一个年轻人,年龄大概有二十七八左右,他身高大约六尺左右,体态匀称而不失健硕,乌黑浓密的头发被精心梳理,用一根玉簪固定于脑后,散发出淡淡的檀香气息。
五官分明,剑眉之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睛,鼻梁挺拔,嘴唇薄厚适中,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给人一种亲切而自信的感觉。一身青衫裁剪得体,绣有细腻的云纹图案,整个人看起来就很清爽。
“杨硕见过严二哥!”
杨硕恭敬地抱拳行礼。
严家明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孩子就有所怠慢,再看杨硕礼数周全,心中不禁对其多了几分好感,他站起身来,走到杨硕跟前,微笑着说道:“不必多礼,请座。”
待杨硕坐定之后,严家明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大却气宇不凡的孩子,开口问道:“杨硕是吧?今年几岁啦?”
杨硕抬起头,目光清澈地看向严家明,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轻声回答道:
“回严二哥,今年刚好十岁,是和邦郡魏阳县人。”
听闻此言,严家明脸上的惊讶之色更甚,心中暗自思忖道:“十岁?如此年幼竟能这般沉稳有礼,当真难得!”于是,他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继续追问道:
“十岁?这么小的年纪怎么独自一人出门在外?恕我冒昧一问,不知你的家人何在?”
杨硕听了这话,并未感到丝毫的不悦或是被冒犯,毕竟任谁见到一个小孩子孤身一人远行,都会心生疑虑。他神色坦然地解释道:
“实不相瞒,我在两年前因某些缘故便已从家中分出来单独生活。此次前往奉先郡,是要找人。好在我自幼习武,也算有些防身之术,故而并不惧怕独自出门闯荡,呵呵。”
严家明顿感无语,心中暗自思忖:十岁的孩子居然敢独自一人出门,就凭练过武所以不怕?这算哪门子奇葩理由啊!难道练过武就能天下无敌啦?即便你确实身手不凡,对付一两个劫匪或许不在话下,可要是碰上一群劫匪又该如何是好呢?
严家明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你呀,能够平平安安从魏阳县一路走到这儿,可真是走了大运。”
杨硕却面不改色,神色依旧平静如水,缓缓开口应道:
“其实,在刚刚踏入济宁郡的时候,我还真遇到了一群劫匪。不过嘛,他们也就是些不成气候的乌合之众罢了,三两下便被我给全灭了。”
听到这话,严家奇顿时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老大,满脸惊愕之色,仿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一般,直勾勾地盯着杨硕看个不停。就连一旁的严家明也是微微一愣,心中暗惊不已,这小家伙竟然如此勇猛强悍?
严家奇回过神来后,连忙追问道:“你刚才说把人全灭了,到底是,是什么意思啊?”
杨硕轻轻耸了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随口回答道:“全灭了自然就是全部杀光咯。”
此言一出,严家奇不禁失声惊呼:“全杀了?你……你竟然……哦……嗯……”
严家明目光如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伸出右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捂住了弟弟的嘴巴。紧接着,他手上发力,毫不留情地将弟弟按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与此同时,他刻意压低嗓音,但语气却异常严厉地呵斥道:
“瞎嚷嚷什么呢?我都跟你讲过多少回了啊!出门在外,务必谨言慎行,时刻留意自已的一言一行。你瞧瞧你这咋咋呼呼、毛毛躁躁的性子,要是再不改正,从今往后,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面,哪儿也不许去!”
严家奇被哥哥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便回过神来。这艘船上全都是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自已刚才如此肆无忌惮地大声询问杨硕是否杀了人,倘若被某些心怀不轨之人听去,定然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和事端。想到此处,他不禁后背发凉,暗自庆幸还好有哥哥及时制止。
杨硕站在一旁,静静地目睹着严家明对弟弟的训斥,心中不由得暗暗感慨:“果真是常年行走江湖之人呐,这份沉稳的心性绝非严家奇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所能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