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真该让兔子过来看看,什么才叫勾引。
车窗再次降下,路边熟悉的景象无声指示着终点。这是第几次去古苑了?竟是连司机都默认了他每晚的归途。
手指微动,无名指的银戒瞬间脱落,贺行洲拿在手心端详着戒指上镶刻的一串字母,半晌,戒指回到原本的位置,眼睛看向后视镜,对上司机视线,重复了司机的答案:
“去古苑。”
亲人
陈湉已经有一周没有见到贺行洲了,准确地说,是她没去找他。
毕业在即,微甜的工作被陈湉辞掉,她趁着学校无事,请假回了趟南城,她外公外婆出生长大的地方。
当初逃出乌县的陈纾母女被向善救了后带回了加州,一直到陈湉13岁那年,她回到了南城,母女俩寄居在了她堂舅家。
自新春返校后,陈湉已许久未回南城。
南城这边陈湉除却堂舅一家,她也没多少近亲了。外公外婆在京北教了十几年书,结果弄丢了唯一的宝贝女儿,找着找着,黑发熬白头,蹉跎半生,一抔黄土盖了棺。
西泠山的墓园被,陈湉去墓地看望了一下外公外婆后,就直接去了陈纾所在的疗养院。
陈纾的精神状态并不稳定,陆陆续续伤了陈湉几次后,陈湉每次过来,护士都会提醒她不要聊太久。
护士对陈湉是很同情的,她在疗养院多少听到点关于她们母女的事情,平日哪怕没有陈湉的电话嘱托,她也会多加看护陈纾。
这次陈湉过来的时候,自己在外面没多会儿,屋内就传来陈纾一声声刺耳的尖叫,她连忙喊上值班的护士拿着镇定剂一起过去,可还是晚了点。
护士们一进屋就看到地面上一把带着血的水果刀,陈湉那条白花花的胳膊上赫然多出了一道割伤。
伤口还在往外面淌着血,一滴滴地落到那把水果刀旁边,很快便留下一小滩血水,几个护士都被吓在了原地。
护士在给陈湉包扎伤口的时候,看着那细细的小胳膊,语气半是怜悯半是责备:“你也真是的,被伤那么多次也不长记性,哪有人往刀口上凑的。”
陈湉只笑笑:“没事的虹姐,一点小伤。”
被叫虹姐的护士听到这满不在意的话有些生气:“这还小伤?万一这次那刀划你脸上呢?你一个小姑娘就毁容了!”
陈湉:“不会的。”
“什么不会!万一呢?”
“没有万一。”
虹姐听她笃定的语气,就好像知道对方这刀会划哪儿,说得自己好似才是那拿刀的人,虹姐被自己这一想法吓到,她拿起一旁的绷带:“唉,我说这么多也不是怪你,湉湉,你一个小姑娘要知道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