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我们就到下个城镇了,到时候到了驿站让你今晚好好休息。”
容妙扯了扯唇角,声音极轻,“好。”
她从未坐过这么长时间的马车,即便只是待在马车里一动不动都觉得筋疲力竭,原本养回了一点的身体眼见着又消瘦下去了,就连精致的锁骨此刻也更加显眼了。
萧翊看在眼里,却无可奈何。
容妙的头抵在他的肩上,轻声问道:“我们还有多久才到京城?”
萧翊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大致还有六七日。”
容妙微微点了点头,“好。”
六七日。
容妙默默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她靠在萧翊的肩头,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萧翊紧锁着眉头,即便容妙从未和他抱怨过,他也能清楚地察觉到容妙如今的状态不是很好。
萧翊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让车队慢些?”
容妙一手虚虚地搭在他的手腕上,她摇了摇头,她眨巴了两下眼睛,“你不是要赶着回京复命,还是别耽搁了,免得在路上生了什么事端。我不要紧的,反正也快适应了,也就六七日,挨一挨就过去了。”
萧翊搂着她的手臂愈发收紧了,对于容妙的体谅脸上愧色愈重。
如今押送平昌侯等人入京,就是为了瞒过晋王的耳目才特意将车队伪装成商队,防止消息走漏让他派人暗中埋伏劫车。所以一路上马不停蹄地直奔京城,偶尔还得绕开热闹的城镇走小路,以至于有些坎坷颠簸的路段也是不可避免的。
容妙早就知道让车队慢下来是不切实际的,所以萧翊说出这句话后就直接拒绝了。
车队依旧如常地行驶着。
……
晋王府。
傅宣朗看着手中的密报,面沉如水,他将手边的茶盏狠狠地掷到地上。
温热的茶水四溅着,破裂的茶盏发出泠泠的脆响。
“为什么不早点禀报!”傅宣朗怒道。
平昌侯被捕一事居然过了足足五日才让他知道。
底下的侍卫咽了咽口水,“江宁府那边被全城戒严,凡是进出城的都得严查……”
萧翊并没有把派来增援的人马都带走,而是留下一半的人参与江宁府的城防,所以那些消息也很难递出来。
傅宣朗咬紧了牙关,眼中寒光愈深,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好啊,他刚入京,江宁府那儿平昌侯就被捕了。
好一个傅宣恒!
他心中惊怒交加,猛地站了起来,恨声道:“查出来是谁做的吗?”
“听江宁府那儿传来的消息,应当是镇国公世子萧翊。”侍卫如实禀报道。
“萧翊——”傅宣朗眯起眼睛,眸光愈沉。
难怪他觉得这几日萧翊身为傅宣恒的亲表弟兼心腹,居然不在京中,原来是被派去江宁府了。
如今平昌侯被捕,皇上应当也知道了平昌侯敛财之事,但是对于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