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妙掏出一个重重的荷包,平静地道:“里面是三千两,算是星月的赎金。”
钟雁芙怒极反笑,“三千两?你和星月再跟我开玩笑吗?”
纵然星月不如容妙值钱,赎金也绝不是区区三千两就能打发了事的。
更何况清梦已经被她发卖了,而容妙也要被萧翊买走,芙蓉馆里的台柱子已经所剩无几了,要是连星月都被赎走——
“三千两的确是少了点,但是妈妈,这几年星月为您卖命,挣的钱已经够多了吧。”容妙冷静地道。
钟雁芙撑着扶手缓缓站了起来,走到容妙身前。
她的脸色阴沉如水,“多不多也轮不到你说了算,什么时候芙蓉馆轮到你这个小兔崽子做主了?”
容妙抬头看着钟雁芙危险的眼神。
容妙没有如同钟雁芙预想中露出胆怯的神情,反而显得十分从容不迫。
“妈妈说得对,芙蓉馆当然轮不到我做主。”容妙缓缓道,“但是如今江宁府风雨动荡,您也不希望芙蓉馆出事不是吗?”
钟雁芙眯起了眼睛,抬起手就捏住了容妙的下颔。
鲜红的指甲不再怜惜地狠狠扣着她娇嫩的肌肤。
以往她就是怕会损伤到容妙的脸,也从不曾这般对她动手。
“你威胁我?没想到我真是养了好一头白眼狼!”钟雁芙目光不善看着面前已经逐渐褪去伪装的容妙,轻笑道,“没想到清梦说得那些竟都是真的,不过你不会以为背靠着萧翊,就可以在芙蓉馆和我叫板吧?”
容妙微微皱眉,拂开她的手。
即便不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的下颔这会儿一定留下了红痕。
她现在却顾不得这些,她定定地对上钟雁芙露着寒光的眼睛。
从怀中掏出了一本账簿,厚厚的账簿打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在紧张的气氛中格外的响亮。
钟雁芙顺势看去,瞳孔骤然一缩。
她下意识迅速地夺了过去,一翻开都是熟悉的账目。
“你——”钟雁芙瞠目结舌,“你什么时候偷的!?”
她记得这本账簿明明被她好好地锁在柜子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妈妈,如今萧翊才刚抄了平昌侯府和知府府邸,后日就要押解他们上京问罪了。”容妙轻叹一声,“我们终究母女一场,十年的情意,我也不想这么做。”
一声清脆的啪声,容妙的脸瞬间歪到一边去。
白皙的脸颊上慢慢浮出一道掌印。
钟雁芙厉声道:“你也知道我养了你十年,居然敢这么大逆不道!”
“我这十年来是怎么对你的?要不是我,你早被你那些穷困亲戚吃得骨头都不剩了!这时候居然反咬我一口?”
“你这小丫头片子想用这本账簿威胁我?那你先试试能不能走的出芙蓉馆的大门!”
反正现在账簿已经在她手上了,芙蓉馆也都是她的人。就算容妙想折腾,也闹不出什么风浪。
容妙脸上一片灼热,她垂下鸦睫,眼睫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翳,她弯了弯唇,“妈妈,我当然不会这么傻。”
“你手上的只是原账簿的抄本,真正的账簿早就不在芙蓉馆里了。”容妙抬起眼睛,“反正萧翊已经抄了两家了,等他看到您贿赂江宁府官员的账簿,你猜猜他会怎么做?”
钟雁芙怒不可遏地瞪大了凤眸,指着容妙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你——”钟雁芙看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