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接过碗,另一只手拿过帕子仔细擦了薛薏唇角残留的粥,声音沉沉道:“在这儿你不需要穿衣服。”
气得薛薏抢了碗就砸在了门上,瓷片碎裂发出的巨大震响。
外面守着的侍卫听到吓了一跳,狠狠缩了缩脖子。又很快恢复了平静的神色,这样的事大抵天天发生。
一开始是吵闹,后来变成了砸各种东西,不过大抵是王妃单方面的歇斯底里。
因为无论她怎么闹,秦敕都不可能放过她。
薛薏胸脯剧烈起伏,质问:“你到底想做什么,非要把我逼疯你才满意,才会感到快活吗?”
如果他非要这么报复她,杀人诛心,那他确实做到了,她从没有那一刻更后悔,之前不该招惹他。
秦敕拿了个橘子在手上剥着,他手指修长,慢条斯理地一瓣一瓣剥开,薛薏顺着他的视线往下,依稀能看清他指尖残留的汁液泛着晶莹的光,莫名令人浮想联翩。
薛薏一阵脸热,发觉自己在想什么之后,眉头拧得更深,带着恼羞成怒的怨气:“你就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吗?”整天和她厮混在这里。
她虽然困在这里出不去,但外面的消息大抵也知道一些。
朝廷已经开始起兵镇压叛乱了,九皇子作为主帅领兵,若此战胜,便直接入主东宫。
他好像没有丝毫身为反贼的自觉,不排兵布阵,运筹帷幄,溺在一个不算温柔的温柔乡,不务正业。
秦敕将剥好的橘子递到薛薏唇边,想起她说的快活,有意断章取义忽略她的话,反思,难道他让她还不够快活吗?
有些时候听尽听全了她的话,总惹人生气,不如只听自己想听的。
薛薏将橘子咬到嘴里,酸涩的味道一瞬间在口中炸开,忍不住皱眉。
今年的橘子可真是难吃。
秦敕再喂,她就不愿意吃了。
低头时她的唇瓣不小心碰到秦敕的指尖,柔软的触感让秦敕顿时眸色一暗,轻轻搓着指尖,总觉得无处施放。
几日的相处下来,薛薏已经对他身上的气息熟悉至极,此刻不过几瞬呼吸就觉出了危险,立刻远离,警惕地防备着他。
“放心,你身上还没好,不闹你。”
看薛薏依旧满脸戒备,也不强求,继续道:“再等等,我会把一切都解决好的。”
外面的人说得太难听,她没有必要为此烦心。
因为无论如何,他称王,她必定为后。
薛薏讽刺地笑,哪是那么轻易解决的,他是死是活都不一定。如果他死了,她是绝对不会为他守寡的。
看清她所想,秦敕危险地眯了眯眼,“我生,你便生。我若死,你必定随后。”
眸色深沉盯着她,仿佛能把她整个人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