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拨通酒店前台,让她们先帮忙打好车。
阮锦鹏被送进当地最好的国际医院。
阮笙和沈知竹乘车赶到时,已经是在接到电话的一个小时后。
将人送到医院的海警,简单解释了一下发生的情况——
晚上十点左右,游轮上的保洁刷卡进入阮锦鹏的房间,本来是去做清洁的,却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他。
他身上有很多刀痕,最深的位置几乎捅穿了腹部。
与此同时,先前与阮锦鹏登船并同住一间的女伴却不知所踪。
也就是说,这位女伴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出了这么大的岔子,算得上是刑事案件,警察只交待了作为家属有权知悉的情况,没有透露更多的细节。
“我们还需要维持游轮上的安全和秩序,这里就先交给你们了,病人有什么新情况的话,请及时联络。”
留下这样一句话,警察从医院离开了。
两个多小时后,负责抢救的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正巧这位医生也是华人,交流起来很方便——
“你们是病人家属他的出血已经止住,命算是保住了,不过内脏尤其左肾遭受了严重的损伤,建议是有条件的话,尽快送回国治疗。”
闻言,沈知竹下意识去看阮笙的反应。
如她所料,阮笙低着头,轻轻咬住了唇。
但这迟疑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很久,阮笙便开了口:“抱歉,我的游轮旅行还没结束,恐怕没时间送他回去。”
没有料到会是这么个回答,医生看她的眼神复杂了起来:“我知道了,那能不能联系别的家属来接人”
阮家哪里还有别的人
父亲刚死,母亲入了狱。
倒是还有蒋庄仪在国内,但如果她听到阮锦鹏的消息,只会倒一杯香槟庆祝吧
“我会派助理来处理这件事。”沈知竹开口,替阮笙接过了这桩麻烦。
“……”医生点头,“那家属先过来,在手续书上签个字。”
一番折腾下来,等她们离开医院时,正是午夜。
依旧是酒店那头派车来接。
阮笙和沈知竹坐进了后座。
司机是一位本地人,听不懂中文,双方只能用英文简单地交流几句。
沈知竹在将接病人回国的事交待给戴静后,挂断电话看向阮笙。
她偏着头,看着窗外。
即便窗外笼罩在黑暗中,看不见半点景色。
玻璃上倒映着阮笙略显失神的脸,她似乎在想着什么。
察觉到沈知竹的注视,她抬起眼睫,与她目光相撞。
沈知竹圈住她的手腕,指腹摩挲着阮笙微微向下凹陷的血管处,没由来冒出一句:“你讨厌他吗”
“我……”阮笙不太能回答这个问题。
毕竟在和阮家人相处的时候,她大多会封印自己的情绪。
没有好没有坏,平静得像一个木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