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扮演好女儿的习惯,让阮笙本能地想要挣开沈知竹的束缚,老实端正地坐起来回答赵佳丽。
似有所预料般,沈知竹按住了她的手腕,并顺势与她十指相扣。
两枚戴在无名指处的婚戒贴在了一起。
沈知竹发出一声低笑,她的脸依旧贴在阮笙身前,突然用力地咬了一下。
阮笙颤了下,仰着头倒抽了一口气,她要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和神经,才能够不发出吟声。
泪水却很诚实地从眼眶里淌了出来。
“笙笙”赵佳丽又开始敲门。
“怎么不出声”沈知竹低声道,“你妈妈在喊你呢……再不答应的话,不怕她推开门进来”
阮笙知道,她进屋时就锁上了门,这样说无非是为了戏弄自己。
却还是不争气地陷入了沈知竹的言语陷阱。
如果真的让赵佳丽看到……阮笙呼吸滞住,有些迟缓地开口:“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吗,妈妈”
猫儿一样的声音。
赵佳丽只当是她睡熟后被吵醒的缘故:“那没什么事了,妈妈就是想过来看你一眼,你好生睡,明天还要早起化妆。”
阮笙:“……嗯。”
这时,她听到沈知竹的嗤笑声。
“撒谎精。”她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却莫名有几分宠溺般的夸赞。
这一点说得倒也不算错,从学生时代开始,因为沈知竹,阮笙对赵佳丽撒了不知道有多少谎。
撒谎说做给姚明珠的甜品,其实全都送给了沈知竹。
撒谎说放学后要忙学生会的事务,其实是去麻辣烫店里找沈知竹做题。
撒谎说独自为五四晚会排练,其实是和沈知竹一起在琴房练琴。
……
回忆一齐涌上来,酸涩感和甜蜜一齐将阮笙的心脏处填满。
她唇角略向上扬,眼眸也弯起。
可惜沈知竹将脸埋着,没能瞧见她眼下的神情。
她只是偏过头,唇舌更加贪婪地将阮笙吞噬。
以及戴着婚戒的左手,同样也没闲下来。
窗外,夜风拂过爬满欧式城堡墙面的绿藤,在叶片的齐刷刷声响之中,沈知竹微哑的嗓音似有若无——
“小心些,这枚戒指不是很合我的尺寸,别让它落了。”
阮笙没有应声。
准确来说,她已经发不出半点声音来,只能浑身颤巍巍地被她操纵着。
窗外,露水悄无声息地凝结于一片垂茉莉花瓣上。
柔软纤长的雪白花瓣被露水浸湿,难以承受它的重量,缓缓向下软倒,露水滴落,没入柔软草地之中。
……
一个多小时后,收回手后的沈知竹从床上站了起来。
阮笙整个人瘫软在床上,她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张着唇喘气,被天花板刺眼的灯光头脑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