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之中,喉咙被死死掐住的窒息感陡然再度袭来。
阮笙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该要说什么。
对方亦是没有出声。
打破这份死寂的,是从身后走过来的林嘉明。
“是我没有看好天气预报,将见面时间定在这样的雨天,真是给沈总您添麻烦了。”
他不无歉意地说着,走到阮笙身旁,自然而然揽住她的后背——
“笙笙,是不是被这惊喜吓傻了”
惊喜。
阮笙并不这样认为。
不知是幸与不幸,这并非梦魇之中,她唇瓣动了动,能够发出声音来:“沈,知,竹。”
一个字接一个字,她唤出了这位贵客的名字。
“是我。”沈知竹目光淡淡扫过面前这对璧人,“阮笙,真高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颜色极浅的唇角向上勾起,似是为多年不见的旧友重逢而欣慰:“不请我进去吗,阮笙”
“沈女士说笑了,笙笙她应该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在阮笙出声之前,林嘉明已侧身让路,并对沈知竹伸出手,“您能来做客,真是令人倍感荣幸。”
友好握手之后,沈知竹并没有收回右手,而是将它转向阮笙。
大脑依旧没能运转,阮笙的身体却已遵循着礼节抬起了手。
指尖触到沈知竹的掌心,如记忆中一般,她的体温总是比寻常人要低一些,长指骨节清晰。
两人手掌握住那一刻,沈知竹指尖正覆在阮笙腕间的血管处。
凉意沿着肌肤而上,似一条蜿蜒的蛇,吐着信子露出獠牙。
阮笙瑟缩了下,猛地松开了手。
沈知竹恰好在此时收回了手,使得她的动作看上去不是那么的突兀。
她沉眸看着眼前之人:“好久不见,阮笙。”
嘲讽
“我也是无意中得知,你和沈女士都毕业于普明国际中学,又是同一届,便试探着问了一下,没想到你们居然是一个班的,还当过同桌。”
林嘉明边将芝麻洒进糖醋排骨里,边问道,“笙笙,你说是不是很有缘”
阮笙将打发好的奶油装进裱花袋,心神不宁地应了声。
作为客人,沈知竹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着,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阮笙的不安。
忽然,她低笑了声,似想起什么有趣的事:
“严格来说,阮笙应该不算毕业于普明中学。她在高二暑假的时候,就转学到国外读书了。”
“是吗”林嘉明接话,“笙笙没有提起过这个,我倒是不知道。”
“嗯。”阮笙声若蚊蝇,“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提……”
她的声音实在是太低了,沈知竹兴许根本就没听见,便打断了她的话:“话说回来,你那时候一声不吭突然转学,是发生什么了吗”
阮笙动作顿住。
她别过脸,对上了沈知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