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只是他一个人有过怀疑,可秦辜幸的话能信吗?
短暂的沉默犹如年月漫长,他握紧拳头,胡乱地抹去脸上的茶水:“你最好不要骗我。若是假的,我一定会回来杀了你,就算同归于尽。”
秦辜幸哈哈笑,全然不在意他晃的虚枪:“若是真的,你就该谢我了。”
人走了,得救了。
秦辜幸伸手拉着腰背,装王八装久了,背疼,随手敲了敲红木桌面:“绣夏,找个人去给那个骗子送消息,说我的事情已经到位了,让他自己看着办。”
“再去准备准备,我也要牡丹开花了。”
外头的绣夏推开门,直愣愣地看着他。
秦辜幸摸着下巴:“……你等什么呢?”
绣夏非常实诚:“能您自己去送口信吗,我们都挺怕的。”
秦辜幸:“你们现在有能耐了,个个都不听我的话了是吧。”他就不怕吗?!
绣夏:“那——要不交给包打听?就当破财消灾了。”
秦辜幸:“让我想想,额……”
“楼主!”
天降的一声,绣夏一个激灵。
秦辜幸冷静地抬头,看着屋顶被移开的瓦片,白亮的天光漏进来,扎着双髻的小姑娘兔子一样探出脑袋。
绣夏吓得失色:“宝儿?你在上面做什么,太危险了,赶紧下来!”
宝儿朝着绣夏嘿嘿笑了两声,看向秦辜幸,诚恳道:“楼主,可以让我去吗?我超——听话的!”
行路中
◎“看来你真的很容易被用来威胁我”◎
来时大张旗鼓,去时销声匿迹,真够离谱的。
玉流托起斗笠边檐,仰头看了眼黄昏天色。
落日如金,天地橙艳,这时候的黄沙路上已没什么北上的赶路人。
她控着缰绳,夹着马腹,放慢了速度。
“吁吁吁。”身下的白马被迫在原地走路,发出不耐的吼鸣。
玉流拍拍马脖子,稍作安抚:“等人呢。”
“咴咴,咴咴……”白马甩着头,似乎不赞成她的做法。
玉流笑笑,轻声诉语:“没办法,最近事情有点多,我有点乱,你也忍耐一下。”
她说得含糊,心里并不是,她只是不想说得太清。即使在京城当了一年的外侯官,能阴狠无情,翻脸不认,可落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