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瞎。”
卷起的袖子下,是一道刺目的口子。他说是被树枝划伤的,口子的确不算深,就是长,一条血线跟蜈蚣似的,从小臂斜着快到手腕了。
“怎么弄成这样了?”
“绑我的时候,他们把我的袖子,嗯,给扯上去了,我自己也没注意。”
“下次小心点,还好只是皮肉伤,就这样扎一下,能止住血就行。”
“好。”
月色下,无人的荒野地里,她在关心他。
嗯,心有点痒。
扎得很紧,手臂发麻,更痒了。
他低下头,悄悄靠近:“能不能……”
“轻一点?”玉流捏他小臂上的肉,“不行。”
敏郎的目光在她头顶流连,欲言又止:“啊,不、不是,我是想说,大人您头上,还有狗毛。”
玉流:“……”好想骂狗啊。
一把推开人,玉流低头扒拉了一会儿:“还有吗?”
敏郎凑过来,从发间,至耳后,最后在她颈侧仔细看了许久,眼睛都笑弯了:“没、没有了。”
玉流这才把头仰起来,面色不善地说:“不许说出去。”
“好,那我能问问为什么狗毛会——”
“不许问,”玉流完全不想回忆自己怎么和狗打斗的,“别那么好奇,你乖一点。”
敏郎:“好吧。”
“好了,”挥手散开身边寻血而来的飞虫,她在遍地的风敲枯枝中辨认突兀的过路声,“接下来……”
沾了一点血沫的眼尾上扬,玉流朗声道:“那边的两位,也给我滚出来。”
——无人作答。
玉流啧了声:“怎么,难道要我来请你们吗?”
“不用不用。”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小姑娘再想装死都不行了,顶着一头干草杆和碎枯叶从斜矮的缓坡钻出来,手里还拉着一个盖了一层黄土的小少年。
两人走着,袖口裤管哗啦啦地掉土块。
“嘿嘿,姐姐哥哥好久不见呦。”
捡孩子
◎“宝儿妹妹,不知道路边的人不要捡吗”◎
见你个头。
敏郎无语极了,千算万算都算不到来的会是她,秦辜幸故意的吧。一股怨怒结于心,胸闷气短,扭头就拉着玉流的手指告状,万分郑重:“我可以……报官抓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