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勒住身下的马,回头看了眼孟天河,回了句“没错”,便又纵马离开。
孟天河愣在原地,半晌后,呲个大牙,乐哈哈地回了溪边小桥。
惹得他的一众属下纷纷心生好奇,更有胆大不惧他者,笑着打趣道:“头儿,您这么高兴,是要娶媳妇了吗?”
孟天河一听,心情更好了。
与此同时,姜衍口中出去走走散散心的素绵,却是一走就走到了皇宫。
李玉衡上午饮了快三壶的酒,醉倒是没醉,只觉得困乏,便阖上眼睡了一觉,不成想一睁眼就到了下午。
他顾不上命人传膳,稍作洗漱更衣后,只吃了几块点心,便一边喝着浓茶,一边处理今天堆积的政务。
忙完后他已饥肠辘辘,刚想让富贵送些吃的过来,一抬头,就先瞧见了凭空出现在殿内的素绵姑娘。
素绵一袭白衣俏生生站着,姝丽的脸庞美若天仙,而挽着她一头秀发的,正是她所仿制的那支紫檀灵木簪。
李玉衡登时从王座上起身,先是交代一旁的富贵公公送些吃食过来,然后便邀素绵姑娘去了东暖阁坐下说话。
而富贵公公出了揽月殿,神色纠结了一会后,还是喊来一个信得过的小太监,让他速去邀月殿给佘夙眠报个信。
他不知其中内情,但怎么说也是从先帝时期走过来的老人,见多了先帝后宫里妃子们为了争宠尔虞我诈,所以一看那女修的眼神,他就觉出了几分味。
佘夙眠得了信,却没急着敢过去,而是先慢悠悠地沐浴更衣了一番,然后又唤来小宫女春花,为他梳妆打扮。
“往日素惯了,今儿我想试试不一样的风格,那些个胭脂水粉随你用。”
春花一听,眼睛就是一亮。
那厢东暖阁内,李玉衡问道:“不知素绵姑娘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陛下言那龙角簪乃您做了送予一位眠眠小姑娘的……”素绵深深地凝视着他,多情的桃花眼里似有千言万语。
李玉衡颔首道:“是。”
“我……”素绵说了一个字后便没了下文,只面上流露出复杂的神色,有感动,有欣喜,也有歉疚和遗憾。
“孤幼时与眠眠一见如故,便送了簪子,只待日后相认,便与他结为夫妻。”李玉衡这话只有前半句为真。
素绵闻言露出为难的神色:“陛下身边既然已有倾城佳人,何必再惦念幼时不懂事时的约定?不若当成妹妹?”
“姑娘说得有理。”李玉衡先表示赞同,后又驳斥道,“佳人虽好,然孤自幼的愿望便是与眠眠白头偕老,且那佳人孤之所以亲近,也不过是因那龙角簪,而将其误认成是长大后的眠眠。”
“我忘却了过去,虽记得那簪子,却不记得陛下,不一定就是——”素绵道。
李玉衡却打断了她的话:“孤也没说你就是眠眠。你言那簪子是公主抢走的,然你也失了忆,说不定那簪子是你幼时无意从真正的眠眠手中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