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干枯的手指从小小的手腕上移开,一脸愁容地摇了摇头。
“太迟了。”
隗泩声音打颤,
“什么意思?!”
老郎中起身,哀声道:“已经断了气。”
“不可能!”
隗泩双眼猩红,脚步摇晃地来到榻边,
那个总是奶声奶气地叫着他泩哥哥的小家伙,此刻阖着眼,脸色苍白地躺在榻上,安静的像是睡着了。
他一把抓住要走的老郎中,
“不可能,大夫你再看看,明明刚才……”
老郎中无奈地摇头,推开了隗泩的手,
“节哀顺变。”
“怎么……”
隗泩的声音被哽住,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巨大的无力感,压得他喘不过气,几乎要晕厥过去。
迟雨伸手合上小阿四的衣服,弯腰抱起,转身要走。
“你干嘛?!”
隗泩转身,只听见地冷的两个字:
“埋人。”
迟雨说着阔步走出医馆。
隗泩匆忙追出去,漆黑的街道,已不见迟雨的踪影。
他跳上马,一路狂奔,回到府上时,院子里空无一人,只剩两摊扎眼的鲜红。
他突然想起什么,顺着西厢房后面的一条窄道,来到那个说禁止他人进入的小院。
其实他之前来过,是一次和小阿四捉迷藏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他知道那个土包里一定埋着那个陪路行渊一路乞讨来乐丹的婢女。
某个瞬间,他以为传言不可尽信。
此时迟雨手里拿着铁锹,而原本中间的土包边上,多了两个刚堆起的土包。
隗泩双目失神,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其中一只拿着门口捡起的布老虎。
迟雨指着左边的土包道:“我将他和李叔埋在了一起。”
隗泩摇摇晃晃地从迟雨身边走过,来到土包边,弯腰将布老虎放在了土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