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忍让的施茂彦脸一沉,非常不高兴听到她这样说赵美美。
有时候,既然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
“大娘,那件事我也听孩子说了下,根本就不是美美的错……”
施茂彦说了许多,什么她小儿子生病的事又不是赵美美能左右的,张大娘怎么能因为自己听到小儿子生病不能给家里寄钱,就说帮忙看信的赵美美晦气。
“大娘,你这种行为,准确的说就是无理取闹,恼羞成怒,迁怒于人,。”
施茂彦语气不急不缓,但是中间没停顿,一口气说了很多。张大娘震惊到忘记插嘴,等听他说完,脸色难看极了。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温厚老实的施茂彦这么会说的。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娶了那个赵美美,整个人都变了。
“我、我、我跟你们这种不讲理的人没什么好说的。”张大娘后知后觉还嘴,气得脚一跺,黑着脸朝自己家走去。
这些读过书的人真是讨厌,说话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她听都听不懂,更别提还嘴了。
施茂彦倒真想她能说到做到,但是一起做了几年邻居,张大娘什么性格他还是知道的。以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越积越多,只怕会更加针对美美。
想到这些,施茂彦脑海再次浮现钟校长的那个建议。
钟校长在乡下住了几年牛棚,对现在农村的生活条件深有感触,才会苦口婆心劝施茂彦,为了三个孩子的未来,带他们回城里上学。
可是上学的问题,哪有那么容易解决。
越想,施茂彦越有一种自己拖累赵美美不得不留在农村的感觉。
他心有些乱,决定暂时先不去找那户人家谈帮忙插秧的事,而是转身回了家。
没多久,施卫民来找。一看到施茂彦,就甩了甩手里那叠信。
“我今天去公社开会,顺便去邮局看看有没我们村的信,发现有你的。”说完从那叠心中抽了一封出来递给施茂彦。
施茂彦也很意外会有自己的信,困惑接过,发现寄信人竟然是钟校长。
他拆开看了信中内容,诧异到嘴巴微张。
钟校长在心中告诉他,给孩子联系好了能上学的小学,只要他愿意,下个学期就可以入学。除此之外,还写了好长一段话,苦口婆心规劝,为了孩子的未来,还是让孩子到教育条件更好的城里上学。
看完这封信,施茂彦百感交集。
距离他从城里回来才几天,钟校长就来信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肯定是在自己走后就马不停蹄去帮忙找学校。这是完全放下了自己的骄傲来帮他。
施卫民见施茂彦看完信后许久不说话,关心问:“怎么了?”
施茂彦回过神来,忙把信收好,笑了笑:“没什么,是我父亲的一个故友,关心我们在这边的生活。”
施卫民也是施茂彦父亲的故友之一,也会因为这层关系格外关照他,故而也没怀疑他说的。他看完信后跟丢了魂似的,应该是因为收到这封信,想起自己的父兄,有些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