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落在他旁边睡得四仰八叉。
他捂着脑袋坐起来,头也疼腰也疼,浑身哪哪都疼。
“怎么回事?”屋里一片狼藉,地上桌上都是空酒瓶,韩浩缩在沙发上,地上还躺着个于苍染认识的人,单权。
“起这么早干嘛?”池落一把把他拽回床上,然后搂住他的脖子,身体贴了上去。
两人贴得太近了,近到池落那小巧的鼻尖蹭到了他的下颌,温热的呼吸扑在他脖子上。
“嗯~再睡会儿……”这句话近在咫尺,沙哑的声音像是在撒娇。
他姿势太豪放,腿一抬,搭在于苍染大腿上,腰又往前拱了拱,恨不得趴在于苍染身上,贴到近得不能再近。
于苍染手都不知道放哪儿好,有洁癖的他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推开身上这个潦草的男人,而是担心他衣冠不整会着凉,小心翼翼地把他卷到胸口的衣摆往下拉了拉。
衣摆被压着,他扥了一下没扥下来,不小心摸到了池落的腰。
那温腻紧实的触感让他猛地缩回了手。
“小于总……您醒了?”韩浩听见了动静,摸到眼镜戴上,被床上两人暧昧的姿势吓得不轻,嘴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
于苍染:“……”
池落被强行唤醒,缓了半天才成功开机,睡眼惺忪地总结道:“昨天我给你按摩了一下,你太累了,半截就睡着了。”他指着于苍染说,又指指韩浩,“然后他来找你,见你睡太死,就没叫你,跟我说了说这一周你们在华京干的事。”
“单权儿说要跟我住,半夜过来的。”
“酒是韩浩买的。”
“我们三个都喝多了。”
“还有问题吗?”
“有。”于苍染麻木地问,“我的腰为什么这么疼?”
两条成年人大腿粗的铁链在地上拖着,沉闷的摩擦声响回荡在浓雾之中。能见度很低,只能看到周围一两米远的距离。
雾气中隐隐有一些鬼影在飘动。
他们远远听见那锈铁磨地的声音便惊恐地四散逃开,害怕鬼差的铁锁再勾到自己身上。
自无间地狱出逃的怪物脸上被池落的染锈刀豁了个大洞,滴着大滴粘稠的黑血,金文线嵌入身体,致使它无法动弹。高贵的邬郢大人解不开金文线,只能亲自拖着它,艰难地前进。
一道黑影贴着地朝邬郢急速飞来,在他跟前拔地而起,挡住了他的去路,说道:“老五,我听说你抓了这无间地狱逃犯,一路从冥界大门走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