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间全是热气,大脑烧得有些混沌,让他有种整个人从内而外烧起来的错觉。他只能蜷起身子,克制住自己不往外跑出去。
只要坚持过今晚就好。这不是竺晏第一次独自窝在这里了,他都忍不住佩服自己还能用快要烧坏的脑子来计算,再从记忆深处找出很久之前自己熬过去的经历。
但是好热——体力和水分都在快速流失,他需要alpha的信息素,这是生理无法抑制的本能。更别提常年服用抑制剂的后遗症,竺晏觉得自己像被人按进温热的水流中,除了无助地随波逐流什么也做不了。
他太久没有经历过被信息素控制的“折磨”了,昏昏沉沉的脑子生平第一次多了些委屈,夹杂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竺晏从来不怨恨自己是个oga,他不是那种怨天尤人的性格。
只是有些难过。
所以他干脆地将这些情绪发泄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人身上。
“滚出去。”身上的热意让竺晏没空再计较那些有的没的形象问题,何况属于时昭的alpha信息素对于陷入发情期的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好事。
时昭一动不动,钉在原地。
找到这间暗室对别人来说或许有些难度,对他却再容易不过。更别提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香气时刻萦绕在身周,他就像被塞壬勾引无法自拔的水手,明明知道打开那扇门可能会发生什么,还是要那么做。
然后他就看到了竺晏,面色潮红浑身发软的竺晏,手套和外衣早不知道被扔在哪了,白皙修长指节分明的手颤抖地抓紧床单,喉咙里面溢出模糊的声音。
竺晏,那个被外界揣测无数次的联盟杀神是个oga,时昭像是被暗室内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冲昏了头脑,反手合上暗室门。
他好像没那么惊讶,就像内心深处早就知道答案一样。但那不重要,现在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被按住的一瞬间,竺晏的反应比他想象中还要激烈。无力的身体随着时昭的动作抽搐颤抖,过激的快感似乎碾压着他的每一条神经,竺晏完全没法反抗,只能任由男人细碎的吻不时落在身上,被完全地控制和吞入。
他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了,alpha的信息素早已将他紧紧包围,竺晏只能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告诉坐在身上的男人:“——不能标记我。”
“临时标记也不行。”
只要有足够的信息素,他就能撑过去。更重要的是竺晏讨厌被标记的感觉,哪怕时昭只能给他一个不出三天就会消失的临时标记,也会让他本能地反感。
时昭的alpha本能和骨子里的占有欲叫嚣着别管,只要咬下去,哪怕只有短短几天,竺晏也会是属于他的。没有一个oga能在情热中抗拒这个,哪怕竺晏也做不到。
但他只是沉默片刻,轻轻抚摸着竺晏发热的脸颊,哄着身下的人喝了几口水以防脱水,又细细地吻着竺晏,舔舐去眼角的泪水,生理快感后的产物,和他无关,但这样也不是不行。
“我答应你。”
暗室里回荡着压抑不住的哭泣,被男人按住无处可逃的人,终于在稍稍寻回了些理智后死死掐住他,嗓子已经哑得不行了,竺晏只能在昏沉的间隙呢喃着让男人快点结束。
时昭充耳不闻,对抗alpha本能不去标记竺晏已经花光了他的自制力,每一根神经都在蛊惑他咬上竺晏的腺体,把身下人占为己有,全靠他答应竺晏的承诺,和直到现在还能触碰到对方这个念头,才勉强压抑住这股冲动。
不过等一切结束,特别是竺晏醒来后只怕是要翻脸。
以竺晏把自己关在这里的情况来看,军团里肯定没有知道他是oga的人。门和墙壁都很厚重,起码在竺晏没有熬过这段时间恢复足够的力气前,他没法离开。
比起防着别人发现这件事,不如更像说防着竺晏的信息素溢出影响其他的人。
所以是这样特殊吗?时昭轻轻一笑,咬上竺晏的唇瓣,满意地将那些他不愿听到的话堵了回去。
趁人之危抢到手的宝贝,让他怎么舍得再放一次手?
等到竺晏看上去实在累得不行了,他才肯停下。哄着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人喝了些水,找到暗室中的盥洗室清理时,时昭险些又做出更过分的事。
好在对竺晏身体的担心拉回了些许理智,手指无意识地按上脖颈后的腺体,竺晏身上被他强硬地留下了不少印子,那里却光滑干净,一丝来自alpha的痕迹都没有。
时昭眼神微沉,指尖微微用力,又在看到竺晏不舒服地蜷起身体时触电般收回手。
他其实不该这样。时昭面无表情地想,按两人的身份来说,他现在扭头跑出去,拿着被竺晏藏起来的布防图回到军团才是正确的。
事实是他现在没有一丝一毫离开的想法,哪怕为数不多的理智已经在心里破口大骂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忘了竺晏是谁,他还是想留在这,看着竺晏身上属于他留下的痕迹,前所未有地满足。
竺晏。
时昭轻叹一声,一边手里帮人上着药,一边开始认真思考着一个可能会被他副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调包了的问题:
——把联盟军团上将偷回去当叛军首领夫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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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晏是在熟悉的酸痛感中缓缓清醒的。
第二个感觉是热。
他被人几乎是禁锢般搂在怀里,似乎还没清醒的男人热息扑在耳间,竺晏只是沉默了一瞬,就迅速被下意识地抗拒控制着,一肘狠狠捣在对方胸口,把自己身体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