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瘸子弯着腰查看炕的情况,扣下一块黄土块儿。
“你这炕谁盘的,就是糊弄事儿啊,你看,都掉了,到处是窟窿,烟囱堵了,就往外呛烟了。”
“啊?那怎么办?”
“烟囱要通一通,再把炕重盘一下。”
“要多长时间?”
“我要扒开炕看一眼,还有烟囱,你再准备些土和砖,今天恐怕时间来不及了。要干也要明天一大早,早上就开始干的话,下午四五点钟就能完事儿,不耽误你做饭。”
一听要这么长时间,黄母有些犹豫,可家里的炕这样,不弄也不行。
“那行吧!说好就八块钱啊!”
“那我就先把炕扒了看看,再看看烟囱,告诉你准备多少土和砖。明天我带家伙事儿过来就能干了。”
老瘸子说的,和前面黄母找来的几个人说得差不多。
之所以一直没弄,就是价钱没谈拢,她嫌贵。
“行,你们干吧!”
英子上了炕,把上面的被子褥子卷了,“你拿那屋去吧,省得搞埋汰了。”
“姑娘是东北人?”听到英子的口音,黄母立刻提高了警惕。
“老家是,没去过,口音随我妈。”
“哦!你们干吧!”黄母把被子抱走了,没一会儿又回来,把炕上的炕席也拿那屋去了。
英子和老瘸子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
“干活吧!”老瘸子说道,一用力,就被他弄下来一大块。
英子跺了下脚,炕就塌下去一大块。
见黄母要进来了,英子赶紧说:“这炕都要塌了,幸好今天找来我们,万一睡到半夜塌了就糟了。”
黄母进了屋,看到炕塌了,脸色很难看,嘀嘀咕咕骂着前面给他家盘炕的没良心。
老瘸子往外走,“你看看烟道,我去烟囱那边扒块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