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亲昵拉过叶芳愉的手,一副把正殿当成了自己寝宫的架势,脚步熟稔地往内室走。
说话间,两人纷纷上了榻。
她俩一个还在病中,一个身怀六甲,紫鹃不敢上茶,只得为她们端来两杯温热蜜水,出去时还细心地带上了门。
叶芳愉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脑中回忆倒带,想起来一事。
“你指的是正月里,董庶妃为难你那次?”
纳喇庶妃唇角含笑,眼底冰凉,“正是。”
那时候纳喇庶妃的小日子迟迟不来,本就怀疑是有了身孕,董庶妃不知从哪得知消息,竟故意上门来为难于她,大冷天的将人堵在外头,不给烤火就算了,还带了些性寒的吃食,连哄带威胁地试图叫她吃下。
恰好原主回宫,见两人在门外宫道上堵着,不由分说就把人都带回了寝宫。
董庶妃见状,也就再不敢要求纳喇庶妃吃下她带来的东西,灰溜溜回了长春宫去。
此后,得知纳喇庶妃可能有了身孕,知晓她心中的担忧,原主很善解人意地替她隐瞒下来,一直到满了三个月身孕,才敢往上禀报给皇上和太皇太后知晓。
“原是如此。”叶芳愉低低呢喃了一句。
原主之前解下的善因,如今倒成了回馈在她身上的善果。
若纳喇庶妃不出手,叶芳愉一时还想不到解禁的办法呢。
想通以后,叶芳愉不再纠结,直接进入正题,她问纳喇庶妃,“那你方才说的解禁法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纳喇贵人有些来劲,絮絮叨叨地给她解释:“日前太皇太后托我给姐姐带了一句话,姐姐还记得么?”
“‘便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大阿哥想一想’。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只要有大阿哥在的一日,皇上还能长长久久的封着延禧宫?毕竟这要是传出去了,叫外人怎么看待大阿哥?再一个,我看太皇太后估计是起了想把大阿哥接回来的心思……那大阿哥回了宫,定是要回到姐姐身边的……”
她说得兴奋,却没看见叶芳愉眸中带着些许心虚。
当时原主病得几乎不省人事,意识浮沉飘荡,乍一听见大阿哥几个字,还以为她是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祸,为免牵连大阿哥,太皇太后命她暗中自行了断。
……这才有了之后的绝食。
殊不知这竟是太皇太后为她指的一条生路。
叶芳愉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既为原主,也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