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眼,想控制住不让眼泪流下来,可周炀那句话让他这么久来故作平静的心一下子就变得脆弱不堪。
他才发现,原来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也有一个人说,他有一个家。
陆知言想控制住,然而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他不想让周炀知道自己哭了,便把头往他胸膛里一埋,再不说话了。
周炀一手圈住包裹着陆知言的衣服,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无声的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知青。
他带着陆知言往对面走,刚好书记一挥手说:“算了算了,你们自己家事多就忙自己家里的事去。”
他心里还是有点生气,一扭头看见周炀揽着陆知言往对面走。
向来冷面冷心的男人此刻动作温柔的不像话,目光落在怀里的人身上,不知怎的,书记眼皮子就是狠狠一跳。
几家村民笑的有些讪讪,他们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地道,可实在没办法,只好又说了几句话,便结伴的往回走。
路过周炀的时候,他们还感慨了一句,瞧这两人关系多好,怕是和那亲兄弟都没差了。
要不是陆知青也是个男的,他们都要想这周炀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都是一个村里的,他们便对周炀笑了一笑,有人就寒暄一句,说:“回头你要帮陆知青修房子,有个啥没得就来给我说一声。”
大家也便纷纷道:“等家里事忙完就过来帮忙。”
周炀脸上表情没多少变化,语气依然淡淡的,说:“不用。”
大家便又有点尴尬了,打了个哈哈后结伴离开。
周炀揽着人进到屋子里,炉子里火将灭未灭,他让陆知言在炉子旁边的板凳上坐着,出去外面取柴火。
书记刚看完陆知言房子塌的程度,两只手背在身后摇着头也进来了,就看到陆知言垂着头坐在炉子边上。
他没多想,过去也一屁股坐下来,从军大衣的兜里掏出他的烟杆子,往炉子火堆里一伸,把上面的烟草点燃了,再把另一头早被叼的发黄的烟嘴子放嘴里,“叭”地吸了口气?
鼻子里冒出一圈烟来。
“我看你那房子还挺严重的啊,”他叼着烟嘴子说:“不过还好,衣服啥的都没事,就是墙角上面的瓦塌了一大块。”
陆知言鼻子堵的难受,他没说话,只把头上下点了点,从鼻子里闷闷的应了声。
书记又说:“眼下还下雪呢,等过几天放了晴,我找村里一些人去给你拉点瓦,再到山上砍两棵树,把屋顶补一补,左右不过半个月的工夫。你就先在周炀这儿住着,”书记打量了一圈周炀的屋子,满意的点点头。
又“叭”地吸了口烟。
“嗯,不错,比起之前来这儿算是有个人住的样子了,就是只有一张床,不过你们也都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