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树婶子有些不解,说:“啥叫搞一起了?”
周二嫂两只手往兜里一揣,笑的很奇怪,说:“还能咋搞一起,男的和女的怎么搞,他两男的就咋搞呗——哎,你可别说我说的,我就给你提个醒,让你家小子少跟陆知青混,谁知道这和男人搞一起是不是什么毛病,小心给你家几个小子传染上了,到时候你家断后噢!”
周树婶子吓得不轻,连连道:“这不能吧——”她还因为陆知言和周炀搞到一起而困惑,眼睛里全是迷茫,问:“哎不是,他两个男的,怎么能搞一起呢,你别是瞎说。”
周二嫂“呸”的往地上吐口唾沫,回头看了眼周家大门,见关的严实,放下心来,扭头信誓旦旦道:“哪能是瞎说,我家——”她想说周满福亲眼看到的,话头一转,说:“我亲眼见到的,两个大男人搁屋里又亲又抱的,那哪儿能看错。”
她八卦说完,一颗心都放到了肚子里,只觉得浑身惬意,再没有那种秘密说不出来的憋闷感,神清气爽:“成了,不给你说了,我还进去安慰我家满福呢,你洗完衣服了啊?”
周树婶子恍恍惚惚的点头,又听见周二嫂进门前还告诉她:“哎,别给别人说啊!”
身子一扭,进屋了。
周树婶子面无表情的从地上端起洗衣盆回家,刚进家门就看到她家念高一的小子拿了书要出门。
往常他去找陆知言问题,周树婶子只觉得欣慰,可一听周二嫂如此一说,她顿时把洗衣盆往旁边台阶上一放,问:“干嘛去?”
周铭不解的道:“去陆老师家问几道题去啊,还能去哪儿?”
周树婶子一颗心突突的跳,满脑子就是周二嫂说的那句“小心你家绝后”,她迅速拉住周铭的胳膊不让他出去,说:“你先等着,先别去,或者去问别人。”
她语气一厉,道:“总之不许去找陆知青了。”
周铭觉得他妈跟有病一样,之前还让他多找陆老师问题,多向人家学习,现在又不让他去找人。
他翻了个白眼,刚好也懒得学习,把书本一扔:“那算了,我不去了。”
他乐的待在家里清闲,能不学习最好。
陆知言还不知道周满福回去一哭一闹,就把他想瞒住的事情闹得人人皆知。
他看完那几本书,开始考虑等他爸妈来的时候要怎么说。
高考是在十月宣布恢复的,差不多十二月才能去参加考试,理智上陆知言清楚他如果回省城复习效果会比在下湾村好的多,何况他爸妈都是高中老师,帮他找老师找资料什么的也很方便。
但情感上,他舍不得走。
抬头看了眼在忙活的周炀,男人火气大,在屋子里仍然只穿着件背心,外头套了个棉袄,扣子没扣完整,露出一大块小麦色的健硕紧致的胸膛,鼓鼓囊囊的,几乎要把背心撑爆。
陆知言有些眼馋心热,恨不得上手过去摸两把咬两口,又怕真给周炀惹急眼了,最后受苦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