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此人要隐藏的秘密,是尸身本身?
这个想法一出,又立即被她否认。
不像。
里衣解开,后肩与里衣相接的地方有明显的迟滞,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
她用力扯了一下,痛意加剧。
回头去看,果然隐约看到衣上染到的一点血痕。
她心中因此烦躁起来,走到梳妆台边,背对着镜子,仔细查看。
后肩赫然有长长一条血痕,伤处因为不曾及时处理,还有些胀热。
她皱一皱眉,指尖蘸了些伤药,对照着镜子里反射的影子,涂抹在伤口上。
正忙着,忽听门声响起,猜着是女官贺兰枫。
“东西放到外间。”
她匆忙吩咐一声,继续去涂药。
然而外间响起的是秦淮舟的声音,“你放了什么东西?”
她略感诧异,手上动作稍停,然后继续上药,“大理寺不是刚移交来案子,你突然到这里做什么?”
“我来……”
声音忽然停了停,有脚步声在帘子后面顿住。
大概是要走进来时,看到了里面的情形,打算回避。
“有事?”她看过去。
帘子后映出一道挺拔背影,秦淮舟转身背对着里间,“你当真还要去靳府?”
她了然笑笑,原来是为这个。
“我去不去靳府,和你回来有什么关系?”她看着那道身影,“难不成,你还真是专门为这件事回来的?”
秦淮舟缓声道,“屈府才出了事,靳贤又因屈府之*事而伤,这等时候,最是劳心伤神,若是贸然再受刺激,他恐怕会失心疯。”
“所以呢?”苏露青转头看去的时候动作大了些,扯到伤处,轻嘶出一声。
缓了缓,才接着向外间道,“你打算拦我?”
拦,也要看拦不拦得住她。
外间的人沉默了片刻,似是下定决心,“……你若非去不可,我与你同去。”
“哦,原来还是决定去趁人之危啊。”她把他在井下义正言辞说过的话,重复给他。
似是听到秦淮舟深吸一口气,“于屈府之案而言,此人很重要,不可出任何闪失。”
啧,他这是多怕她抢占先机,才说服自己,找了这么个理由?
她活动了活动举得发酸的胳膊,“既然你要同去,不如先帮我个忙?”
“什么忙?”
她转身坐到桌边,“进来,帮我上药。”
似乎有什么凝滞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