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或许很快就能听到雨声。”
“我猜,会打雷,”她眼中闪过某种思绪,轻哂,“说不定会是惊雷。”
“雷雨电闪,本也是常事,苏都知可是担心雷声扰眠?”
说话间,风势更大,屋内袭进更浓的湿意,的确是要下大雨了。
她慢慢起身,视线在落向他面上时,似是做出一个决定。
于是她仍维持着困住他的架势,抬手轻按在他额角,“头还疼?”
被困住的人眸色颤了颤,似乎有笑意漫上来,“是有一些。”
“我有个法子,要试吗?”说着话,她一转腕,用手掌覆住他的眼睛。
长的睫羽在掌下颤动,如蝶振翅,她看不到秦淮舟如今眼里的神情,但从他满是笑意的语气里,能猜出他应该是开心的。
“管用吗?”
“管用。”
她重新俯身。
过近的距离,气息相互萦绕。
在咬向他的唇之前,她悄然慨叹一声,“如果有雷声,我希望它晚一点来……”
窗外忽地闪过一片亮色,在没有完全阖紧的帷幔处晃过,亮色无法忽视,她的动作一顿。
但有人不愿意放过这次停顿,拉近她,拉她与自己沉沦,同时摸索着拽住帷幔一边,让它全然阖紧,让这片天地只属于他们彼此。
遮住眼帘的手不知不觉抵到别处,山峦颠倒,岚雾重重,思绪沉在更深的旋涡里,有另一种轰鸣自脑海中升起,吞没窗外的雷声。
但比轰鸣更疾的是门声。
“……天雷劈中立政殿,天火骤起,陛下受惊,皇后殿下召苏都知进宫!”
雨下的不算大,绵密雨丝沾衣不湿,地上没有积水,马蹄踏在天街,只隐约激起一层泛着湿意的马蹄声。
苏露青赶至宫中时,梁眠已经沿着宫中来路迎向她,急声回禀先前发生的事:
“……雷声本来也不大,但不知怎么回事儿,忽然就窜起一个大火球,一下劈中立政殿殿顶,直把殿顶劈出一个大窟窿来!”
“……陛下今晚刚做过针灸,还用过安神汤剂,奉御专门叮嘱过,千万不能惊动陛下,否则前功尽弃,立政殿内众人连走路都不敢发出声音,没想到这一声雷,直接让所有的准备全部白费。”
“……如今陛下头疾加重,陷入昏迷,医官局的几名奉御全来看过,但现在谁也不敢说话,恐怕陛下这次……”
后面的话,梁眠没敢说。
苏露青点点头,“我知道了。”
转而问道,“天火又是怎么回事?”
“雷声过后,立政殿本就被劈了个窟窿,但雷火烧着了殿柱,到现在还没有扑灭。”
“查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