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肆起了好奇心,对着那锁转动上面的字研究了半晌,最后用一句诗解开了:
世间安得双全法。
疑惑更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句诗作为密语?
她把锁取下来,拉动抽屉,将近十年未动过,木质的抽屉卡了一下才被拉开。
里面除了一个卷起来的画轴之外,什么都没有,她把画轴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在书案上摊开。
是一幅女子的画像,画这幅画的人画工极好,上面的女子穿着藕粉色衣裙,笑容嫣然,面庞柔美娟秀,却又能从她的眉宇间读到来自骨子里的坚韧。
泱肆愣住了。
这是母后的画像。
这应当是她还是一个少女时候画的,因为上面的她明显稚气年轻许多,与自已记忆中的模样相差了很多。
母后没有画像,所以经过这么多年,她的样子在泱肆的记忆里愈来愈模糊。若不是那一双温柔似水的眉眼与印象里母后看着自已的样子相差无几,泱肆肯定认不出。
这是父皇给母后画的吗?那为什么要锁起来?难道是想珍藏?
画上没有题诗,但是右下角有一个印章,用的是上好的朱砂,印章上字迹清晰。
“洛言……”
泱肆轻声念出来,此人是谁?在她的印象中,并没有这样一个人出现过。
算了,总归是有了个念想,先带回去再说。
另一边,被邀请的徐将军姗姗来迟。
清晨时便派人去将军府请,快晌午了人才来,林淑妃坐在婉心殿等了将近一个上午,心中十分不快。
果真是一家人,甥女和舅舅脾性都一个样。
即便如此,她还是面带着微笑,起身去迎:“国舅来了?快坐,我命人备了上好的贡茶,快来喝杯暖暖身子。”
徐鸿飞越过她径直走进去坐下,语气平静:“不必了,老臣不如娘娘这般金枝玉叶,只是一介粗人,不懂得品茶。”
徐家当年可是大户人家,他虽习武,怎么可能连喝茶都不会。
林淑妃回过身,笑道:“国舅说的哪里话,你我本就是一家人,何来这高低贵贱之说?”
徐鸿飞面不改色,看都不看她一眼:“娘娘是要做皇后之人,老臣不敢随意攀附。”
当初若不是他将林家带进京,他们才不会有今日这般好光景。
林淑妃忙跪下来,诚恳万分:“是国舅给了林家一切,林家不胜感激,我身在宫中多年,也从未忘过国舅的恩情。”
徐鸿飞睥睨着她:“娘娘还是唤老臣将军吧,这国舅之名,反正也将要易主。”
一旦她做了皇后,国舅,就是她的父亲。
林淑妃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人句句带刺,见她跪下也不假意让她起来,她说尽了好话,他还是不为所动。
她摇了摇牙,心想忍一忍,等她做了皇后,看谁还敢这般折辱她。
“将军勿要说这些生分之言,”她讪笑着站起来,“我们是一家人——”
“老臣看娘娘是对一家人有何误解?”
徐鸿飞站起身来,眼神犀利,如一把利剑将林淑妃狠狠震慑,“徐家姓徐,不姓林,泱泱她是我妹妹徐音书的女儿,是我唯一的外甥女,林家若是还想保住今日这个位置,就最好安分一些,否则,我徐鸿飞虽然远在边塞,但是能给你们的,也照样能收回来!”